钟菱一口答应:&ldo;没问题。&rdo;
&ldo;嗯,尽力就好,实在不行的话,我就亲自走一趟。我和微创总经理有一些交情,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动用私交。&rdo;向晖平静地说道,目光平和温润。
这句话,让钟菱多少有了底气,她沉默了片刻,道:&ldo;我会尽我所能的。&rdo;
向晖看她一眼:&ldo;把我的意思转达给夏扬,事不宜迟,明天一早就去。&rdo;
&ldo;好的。&rdo;
事情已交代完,但钟菱第一次不想马上离开。
向晖再度看她一眼:&ldo;你还有事?&rdo;
钟菱鼓足了勇气:&ldo;向总,有件事我想问您。&rdo;
&ldo;你问吧,知无不言。&rdo;向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意。
钟菱指了指他的手机:&ldo;这手机链您用了很多年了吧?&rdo;
&ldo;是的,怎么了?&rdo;
&ldo;式样陈旧,而且又有残缺,您为何还要带在身上?&rdo;钟菱的嗓音有一丝尖锐,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问话其实很不礼貌。
向晖眸光微闪。
&ldo;当然您可以选择不回答,毕竟这是您的私事。&rdo;
&ldo;好。&rdo;向晖简短道。
&ldo;……&rdo;钟菱哑然失语。
&ldo;还有问题吗?&rdo;向晖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自在。
钟菱骤然失去看他的勇气,偏过脸,轻声地问:&ldo;六年前,您是不是在英国待过。&rdo;
长久的静默。就在钟菱以为他不会开口时,向晖极轻地道:&ldo;是的。&rdo;
钟菱轻嘘一口气:&ldo;谢谢。&rdo;
向晖看她出了门,疲惫地揉了揉鼻翼,想了好一会,拨通了英国的长途,接通后,他说:&ldo;唐铮,钟菱她……可能认出了我。&rdo;
对钟菱而言,那是一段近乎黑暗和不堪的回忆。如果不是向晖的出现,她恐怕再也不愿想起那段往事。
刚到英国时,她的生活过得乱七八糟,甚至可以用混乱来形容。逃课,吸烟,酗酒,同形形色色的男人交往。
郭芷君劝说无效,无奈调侃她认识的男人几乎可以组成一支八国联军。
不过好在仅仅是交往,她还没有混账到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地步。
那一夜,她如同往常一样,独自一人像游魂般游荡在街头,直至深夜,她走进一家名为clarids的酒吧。
她来过多次,并且对teila这种墨西哥龙舌兰烈酒尤其着迷,可能遗传自父亲,她的酒量也相当的好。不容易醉,但微醺的感觉足以使她忘掉一切烦恼的事,包括,她曾经最好的朋友蒋炎和父亲之间的苟且。
那时的她才刚过二十岁生日,青春可人,她脂粉未施,但穿着极其性感,加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照样引得狂蜂浪蝶蜂拥而至。
她喜欢被男人围着打转,也享受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
只是她换男友就跟换衣服似的,速度快得惊人,往往她的同学还没弄清楚男人的姓名,她身边的人早就换了。
&ldo;嘿,&rdo;一名看上去留学生样貌的年轻男子同她打招呼,&ldo;我可以坐在这儿吗?&rdo;他指了指她对面的位置。
其实酒吧内尚有许多的空位,他非要坐这里,打的什么主意,钟菱可是心知肚明。但她并不介意,耸耸肩:&ldo;随便。&rdo;
&ldo;我叫ben,你呢?&rdo;他用英语问。
钟菱也用英语回答他:&ldo;kiya。&rdo;
&ldo;日本人还是韩国人?&rdo;
钟菱有短暂的怔忪,随后说:&ldo;中国人。&rdo;
&ldo;哦。&rdo;ben说,笑容中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优越感。
&ldo;你呢?&rdo;
&ldo;我是日本人。&rdo;他昂首挺胸,自豪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