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说话含混不清,高文住进来七年了,至今老头说十句话高文也只能听懂七八句。
高文领着盛珠上楼梯的时候,费神琢磨着怎样把一个谎言编圆,更重要的是怎样尽快让老头听懂他的意思。
在这之前,盛珠接受指令,关于自己的来历身份听凭他瞎编,不得插嘴。
打开门的时候,发觉老头不在家,高文顿时松了一口气。
盛珠放下包,说:&ldo;有没有洗澡的地方,我身上太脏。火车上人挤得连脸也无法洗。我一辈子也没有像现在这么脏过。&rdo;
高文听了盛珠的话,心里顿生喜悦。
看来盛珠不是一个脏人。说不定还是挺爱干净的呢!
高文笑着说‐‐这大概是他跟盛珠接触以来第一次露出笑容:&ldo;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说一辈子啦?&rdo;
&ldo;这是一个比喻的说法嘛。&rdo;
盛珠从包里掏出毛巾、香皂及其它梳洗用品,高文发现盛珠用的化妆品和洗发液均是上档次的,而且在一堆梳洗用品中还有一瓶包装很华丽的香水。
高文喜出望外。
&ldo;有洗澡的地方。我替你把淋浴器打开。一会儿就能洗。&rdo;
盛珠在卫生间洗澡的时候,高文几次产生冲动想闯进去跟她一起洗,但又害怕这样做盛珠接受不了。犹豫不决之中他的脸上出现阵阵潮红。
高文的经验里不曾有过这样的情况,开始失望扫兴,提不起兴趣,后是激动,震惊,不能自制,高文觉得盛珠也许会让她体会这种&ldo;逆转&rdo;经验。
事实上,高文的身体及心情已经&ldo;逆转&rdo;得他难以自制。
盛珠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浑身散发着一种毛绒绒的水蒸气。盛珠用毛巾裹着头,像一个贵族名门一样款款迈步,宽大的裙裤在交叉移动之中不时勾勒出她饱满结实的臀部。
高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盛珠和大街上的盛珠已是天壤之别。高文的双眼射出的光晕淫乱而又迷惑。
在她弯腰的时候,高文蓦地从背后抱住了她:&ldo;你真美,美极了,原来你……这么美,我简直觉得在做梦。怎么陡然之间&lso;换了人间&rso;。&rdo;
盛珠挣脱开了,一半亲呢一半嗔怒地说:&ldo;看你,像个馋猫。&rdo;
&ldo;太值得了!太值得了!&rdo;高文痴人说梦似的自语着。
&ldo;什么太值得了?&rdo;
&ldo;噢……我是说……&rdo;高文不敢说下文。
开始的时候,高文根本不愿多看她一眼,在把她送到东直门的山花旅馆之后高文为自己的举动后悔不已,他不明白为何要在这么一个脏妞身上耗费这么长时间。
现在,高文莫名其妙地感到受宠若惊。直到盛珠洗澡之前,高文还在犯疑惑,他觉得不该为这个脏妞冒此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