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完全是一副久别如新婚的焦急神态,早早关了卧室的门,和盛珠睡下了。
盛珠说:&ldo;别以为我对新疆一无所知,我对那里熟悉得很。&rdo;
&ldo;怎么,&rdo;高文诧然,&ldo;你不是安徽的吗?&rdo;
&ldo;是呀。我是安徽的。可我就不能去新疆吗?&rdo;
&ldo;你去过新疆?&rdo;
&ldo;我在新疆准葛尔盆地南部边缘生活过两年。&rdo;
高文一下子跳了起来:&ldo;什么?你在那儿生活过两年?&rdo;
&ldo;你在新疆什么地方?&rdo;盛珠平静地问道。
&ldo;我出生在石河子,后来在乌鲁木齐工作。你干吗去那儿?&rdo;高文睁大眼睛问道。
盛珠沉吟不语。
在白炽灯的光线里,高文察觉盛珠的眼睛里深藏着一种幽优,一种凄然,一种宿命一样无法排遣的孤苦。
&ldo;你怎么啦?&rdo;高文心里沉重起来。
他觉得对盛珠还不完全不了解。或者说他了解的还只是皮毛,还有另一个深藏着的盛珠通过眼前的盛珠若隐若现。
&ldo;你去新疆干吗?大学毕业分配去的,还是去那儿打工?&rdo;
&ldo;为了我的丈夫。&rdo;
&ldo;你的丈夫?&rdo;高文的眼睛奇怪地睁大,&ldo;你哪来的丈夫?什么时候结婚的?&rdo;
高文连珠炮似地问完就觉得自己很可笑,他不知为何在这之前一直认定她没有结婚。他当然知道她不是处女,这似乎更在情理之中,而&ldo;丈夫&rdo;似乎是横空出世一样,令高文猝不及防。
&ldo;我早就结婚了。&rdo;盛珠说。
&ldo;你丈夫在新疆?&rdo;高文追问。
&ldo;是的。我们结婚那一年他去了新疆。&rdo;盛珠说,&ldo;当时我们都已经快上三十岁了。而他还完全像个孩子。&rdo;
高文看到盛珠的语气里充满着一种母性。
&ldo;我比他大两岁。&rdo;盛珠说。
&ldo;他在去新疆之前,是个民办教师,他是和一拨同乡一道被招聘去那儿教书的。&rdo;盛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