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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正当幸存侥幸的时候，警察头头突然朝天放了一枪，语气阴森森道：&ldo;下一次，就不是空枪了！给我出来！&rdo;

有一个人站了出去，又有了第二个，秦恬是在无法侥幸，眼见前面已经站了几个，她没办法，排开众人也走了出去，和其他被点名的六个护士站在一起。

警察头子背着手在她们面前来回踱步，忽然道：&ldo;我刚才才发现，这些病房竟然是有专门护士护理的，我很想知道，你们病房里的人，怎么会全部消失了？怎么偏偏是你们病房中的人，全部消失了？&rdo;

&ldo;谁能告诉我？&rdo;

没人说话，大厅一片寂静。

&ldo;要知道，本来你们医院中，按照登记，应该有一百三十七个犹太人，可因为你们，整整少了四十八个，为此，我可能只是渎职，而你们，却可能被冠上任何罪名！&rdo;

&ldo;失职，还是叛国，或者是知错能改，你们选一个吧。&rdo;

依然无人说话。

&ldo;好吧，让我看看。&rdo;警察头子看看名单，&ldo;202病房的，哦，实习护士，媞安&iddot;秦……是哪位……&rdo;

秦恬真的已经无法思考了，她不知道一般人遇到这情况怎么办，干脆眼一闭豁出去了，举起了手：&ldo;是我。&rdo;

&ldo;法尔曼大人，法尔曼大人，她才来没多久，什么都不清楚……&rdo;长得极为敦厚的负责人跑上来，连声道。

法尔曼理也不理他，阴沉的看着秦恬，挤出一个笑容：&ldo;请问，小姑娘，你的病人呢？&rdo;

秦恬觉得自己很没出息的在发抖，这种静谧的情况下，被一只鬣狗用如此不怀好意的目光盯视，被一群同僚用警告而担心的目光看着，她咬紧牙，不知道该说什么。

&ldo;不说，是吗？&rdo;法尔曼点头，转过身看看旁边的人群，忽然回身，一个巴掌狠狠的招呼在秦恬脸上！秦恬猝不及防，只感觉脸颊剧痛，摔在地上，感到眼冒金星，她捂住脸颊完全呆住了，只觉得委屈伴着愤怒瞬间涨满了胸臆。

人群一阵哗然，有人在低声叫：&ldo;混蛋！&rdo;&ldo;畜生！&rdo;但却没人上来。

她眼前一阵阵发晕，右脸颊痛的麻木，似乎大牙都松动了，还咬到了舌头，她吞下舌头流出的血，咬着牙又站了起来。

法尔曼挑眉：&ldo;怎么，你这是想告诉我什么吗？&rdo;

秦恬不说话，摇摇头，眼睛盯着地面，她敢站起来，但她潜意识里还是怕挨打的，对视是一个太挑衅的行为，她还没那么牛逼。

&ldo;既然这样，你何必站起来！&rdo;法尔曼还是有被挑衅的愤怒，他狠狠的踢腿，一脚踹到了另一边的一个护士，那护士痛叫一声摔倒在地，紧接着法尔曼又举起手，对着秦恬一巴掌扇过来。

秦恬脑子正犯晕，她眼看着手挥过来，下意识的想躲，结果头一后仰，人却往前晃了一晃，那一巴掌正中左脸，秦恬再次倒在了地上。

她真觉得自己快吐血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连扇两下，是个姑娘都不想活了。

众人被法尔曼疯狂的样子吓住了，正愣神间，法尔曼又一次大吼。

&ldo;他们在哪！说！&rdo;他又抬头看前方的人，冷笑道，&ldo;你瞧！没人来帮你！也没人敢来帮你！他们在哪！&rdo;

说罢，又重重一脚踢在秦恬肚子上。

秦恬哭了，她两辈子加起来没遭过这种罪，今天一天全齐了，她感觉自己内脏混着骨头要从嘴里冒出来，疼得她想打滚，可又没有力气，只能躺在地上抽抽。

&ldo;你们这群畜生！&rdo;终于有人大声呵斥，那熟悉的声音，是苏菲护士长，&ldo;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这儿没有你们要找的人！&rdo;

&ldo;藏起那群人会对我们国家产生怎样的恶果你们知道吗！&rdo;法尔曼大吼，&ldo;畜生？！我们在保护你们！到底谁是畜生！&rdo;

&ldo;看看地上的女孩儿！&rdo;秦恬感觉声音越来越近，很快，有人手把她扶起来，苏菲护士长大叫，&ldo;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rdo;

&ldo;她的行为会触怒那群人！&rdo;法尔曼直言，&ldo;如果交不出犹太人，你们，我们，全都要倒霉！&rdo;

&ldo;那就倒霉好了！上帝会惩罚罪恶的人！&rdo;秦恬听到苏菲话里的颤抖，她在哭，她竟然在哭。

&ldo;对！上帝会惩罚你们！&rdo;终于有人开始帮腔，紧接着帮腔的人越来越多，群情激奋，几个男医生甚至要走上前来。

&ldo;你们，你们……&rdo;法尔曼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他手握在了枪上。

&ldo;这儿是医院！我们不会容许你再伤任何一个人！&rdo;有人大吼。

很多人走上来，秦恬看到站在后面的人纷纷涌上前把她围住，两个医生蹲下来，一个检查她的脸颊和口腔，还有一个老医生解开她的扣子，查看被踢的地方，秦恬看到，她的胃部一片淤青，触目惊心，她抽抽鼻子，好不容易忍下的哭意又涌了上来。

&ldo;还好，别担心，伤得不重……&rdo;医生安慰道，&ldo;孩子，你很勇敢。&rdo;

秦恬擦着眼泪，转头对苏菲道：&ldo;护士长，谢谢。&rdo;

苏菲红着眼睛：&ldo;不，应该是我对你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看到你挨打，竟然没敢站出来。&rdo;

&ldo;不，至少你站出来了。&rdo;秦恬苦笑，要是她，她也不敢站出来，甚至不会做到苏菲那一步，所以她不愤怒，她庆幸，终究有人站了出来，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