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恬忍不了了,大叫一声一脚踢上去,双手也死命的乱挥企图挣开钳制,可显然对手的战斗经验更加丰富,不知道是不是德国护士上岗都有专门培训,反正对于秦恬的防狼术或者十八摸都应付的得心应手,转眼秦恬就被教训的鼻青脸肿,痛不欲生,她越想越委屈,心里却也明白,作为莫名泄愤的对象,她无论说什么都是徒劳的,此时头脑发热的辩驳,不如留着力气让自己少挨几拳。
虽然战斗力不如对方,但好歹也是常年劳动的人,一直处于下风却还不至于被打败,秦恬虽然不敢说自己是什么刚烈女性,可不肯吃亏的性子还是有的,尽管肚子痛腿痛脸痛后脑勺痛头皮痛,但还是一本正经完成了一系列打架章程,从武打到散打到柔道,最后两人扭在一起时,那护士满嘴的&ldo;表子&rdo;终于因为气力不济而停止了。
直到那护士打慡了,亦或者有点怯了,脱身走人后,秦恬靠着墙壁喘息,全身酸痛,却觉得自己好歹让那贱人住嘴了,怎么说也是个胜利。她龇牙咧嘴,无奈苦笑,最后笑着笑着,眼泪也流了下来。
自己为了在法国不因为所谓&ldo;通敌&rdo;的罪名挨打而逃到这边,却在这儿挨了德国人的打,所谓的贱皮,说的就是她吧。
秦恬磨叽了一会儿,路过的人都对她视而不见,没办法,她擦干眼泪一个人慢慢的站起来,只觉得小腿上被踢过的地方痛得她一阵抽搐,走了两步,正有点支持不住,一个人从后面走上来,手有力的扶助了她。
她转头一瞅,是护士长,当初接纳她进入医院工作的,名叫塔尼亚,是个严肃正经的女人。
塔尼亚护士长抿着嘴,一手拿着记录本,一手撑着秦恬,带着她快步往休息室走。
秦恬看不出这女人是不是帮自己的,她只能忍着痛意,咬牙跟着她的脚步。
两人进了休息室,里面一个骨科的医生正躺在长椅上熟睡,呼噜震天响。
塔尼亚护士长放下记录本,拿出一个医药箱打开,拿出些瓶瓶罐罐,二话不说开始给秦恬上药,表情依然严肃,手劲却不大,很专业很轻柔。
秦恬终于感觉生活还有那么点希望,她感觉药水在自己脸上冰凉的流过,不禁低声委屈道:&ldo;护士长……&rdo;
&ldo;安卡利亚有三个哥哥,两个四年前死在了法国战场,还有一个现在就驻守在法国某个海岸。&rdo;护士长简洁的说着,&ldo;当初我想让她带你熟悉,所以跟她提了一下,结果她得知你是法国国籍,就不愿意了,所以才让别人来的。&rdo;
两件事很简单的说明了秦恬挨揍的过程,那个打她的护士叫安卡利亚,她恨法国人,她知道秦恬是法国国籍……秦恬明白了,这就是要她知道她活该挨揍,谁叫她娘生她的时候没挑好国境线。
打落牙齿活血吞吗?秦恬不甘心,但她不得不甘心,从别人冷漠的反应来看,挨顿揍是她运气,她该感激,无论德国情势多么恶劣,现在都在别人地盘上,生或死?一个枪子儿!到时候谁管她证件上的红十字?一个间谍罪名就行!
秦恬彻底明白了自己多苦逼,她知道自己夹紧尾巴做人的时刻来了。
第96章前线
晚上,秦恬手上的伤有些感染,她担心生病,在房间里仔细研究着药瓶,考虑是不是要每天多擦几回。
海因茨敲了门进来了。
秦恬淡定的裹着纱布,海因茨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问:&ldo;挨打了?&rdo;
&ldo;呜,还好,我也打回去了。&rdo;
&ldo;明显你惨。&rdo;一语中的。
秦恬耸耸肩:&ldo;我这么娇小柔弱,怎么跟你们那群五大三粗的女人比。&rdo;
&ldo;哼,五大三粗,娇小柔弱。&rdo;海因茨看了一会,凶巴巴的,&ldo;你到底会不会包扎?!&rdo;
&ldo;啊?&rdo;秦恬卷着纱布茫然抬头,&ldo;你有我专业?&rdo;
&ldo;笨蛋!你又不是急救,至于这么简化步骤吗?!&rdo;海因茨劈手夺过纱布,一手指着门外,&ldo;出去!打水!洗干净你的伤口再来!&rdo;
&ldo;可我刚上了药啊。&rdo;
海因茨瞪眼,杀气腾腾。
&ldo;靠又卖萌。&rdo;秦恬嘟哝着,乖乖的走了出去。
打水的地方离宿舍不近,离医院病房很近,秦恬左转右转到水房又排了老长的队,等她端着一脸盆水龇牙咧嘴回来时,海因茨居然不见了!
她以为这货只是出去透透气,谁知绕着宿舍左右转了两圈又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出现,这才确定他是真走了。
秦恬嘴唇都哆嗦了,一拳打在床沿上:&ldo;靠你妹啊海因茨!……嘶!&rdo;伤口又裂了。
预料中的小白菜经历并没有来,虽然有些人的态度确实略有些转冷,但是完全不至于影响秦恬。
诺曼底登陆的噩耗过去后,并不是一直都是悲剧,谁都知道那是一个长时间的血战,所谓战役自然不会一边倒,时不时的广播中还会说德军在某时某地击退了英美联军获得了在xx战场的决定性胜利。
反正盟军的胜利都是初步的,局部的,而德军的胜利全都是决定性的。秦恬总结之后只能暗笑,她看得出周围的人表面的欢欣鼓舞下内里肯定也在吐槽,但是多一次胜利就多一份希望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