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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3页）

猛然间，凌子悦曲起膝盖撞向云澈的小腹，而云澈却一掌将她挡住。

他撑着上身，有什么从他的眼中毫无抑制地奔涌而出，那么烫，那么冷，滴落在凌子悦的脸上。

他的肩膀颤抖，他咬紧牙关，他的眼前是最令他快乐也是令他至痛的女子。

&ldo;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云映就在帝都外的望风亭等你‐‐&rdo;

云澈的嗓音颤抖着，一颗心就要破裂而出。

&ldo;你……你要对他做什么！&rdo;

此时的云澈，杀戮之欲在眼中燃烧。

&ldo;我想杀了他！他可以轻易动摇你！轻易蛊惑你！而我呢！要你在我面前抬起头来！要你对我毫无负担地笑一笑都是奢侈！我恨不得这个人根本没有存在这个世上！&rdo;

他的嘶吼那样真实，凌子悦很清楚他有多恨云映。

&ldo;我所没有的一切他都有！他可以游历山河！他可以义正言辞地说要你跟他走！他不用像我……一个人坐在那个该死的地方！&rdo;

凌子悦的眼泪沿着脸颊滚落。

&ldo;阿璃……阿璃……&rdo;

&ldo;别叫我阿璃！你只是想要我心软！你要为他求情！你想要跟他走！&rdo;云澈骤然扣紧了凌子悦的脖子，用力的掐了下去。

90、云澈的女人

凌子悦睁大了眼睛看着云澈，他眼中的纠结与痛楚在颤抖。

其实，她宁愿就这样死在他的手里。

没有了悬念，也没有了多余的摇摆。

但是云澈还是松开了手。

&ldo;但我最恨的不是云映……我最恨的是我自己……&rdo;云澈起身，坐在一旁，他按住自己的双眼，苍凉地笑着，&ldo;我恨自己……竟然总是害怕你会与我一起从云顶掉下来……&rdo;

凌子悦看着他的身影，在逆光之下如此清晰刻骨。

她为了他，像是扑火的飞蛾……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她为了他逆水行舟，只为在他左右。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忘记了再他身边那个最简单的初衷。

&ldo;阿璃……&rdo;凌子悦伸长了手臂，手指还未触上他的衣袖，对方便猛然抽离。

&ldo;你放心，我不会动他。你觉得我会傻到……给你多一个恨我离开我的理由吗？&rdo;云澈靠着案几，他这一世意气风发，而所有的颓然都在这一夜。

那一瞬间，凌子悦忽然明白，他做不了拱手河山讨女子欢心的昏君，但他将她放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以至于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刺穿。

云澈已经是个真正的帝王，他将自己武装到没有一丝fèng隙，甚至于刀枪不入。可凌子悦也早早被包裹在他的铜墙铁壁之内，她隔开云澈的心，即便血流成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ldo;我不会让你走。哪怕你时时刻刻都想着要离开我……我也不会放你走。&rdo;云澈的手指缓缓收紧，颤着嗓音，&ldo;哪怕杀了你，我也不会放你走。&rdo;

云澈是坚定的，而他的坚定之下是一碰即碎的脆弱。

凌子悦缓缓撑起上身，跪坐在云澈的面前。云澈低着头，她只能看见的的额头和一向英挺的鼻骨。

拨开他的发丝，凌子悦却看不到他的眼。

&ldo;你真的会杀我吗？&rdo;

&ldo;……会。&rdo;云澈咬牙切齿，可在凌子悦看来却是费尽力气才说出这么一个字。

&ldo;真的吗？&rdo;凌子悦还是问同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