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仆如同被烫到一样,马上缩回了放在索伦胸膛上的手。
不可思议,父子俩之间居然能说出这么直白又不堪的话。
“闭嘴,老啰嗦鬼。”索伦笑骂着说,他此时半张着嘴,从男仆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里面尖利的牙齿和柔软的舌头。
上帝保佑,男仆默默嘀咕了一句。
他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但他完全相信,面前这个尤物的笑容,大概能让全伦敦男人为之心神荡漾。
罪过!这癖好独特的怪人一定是一个疯子,一个没有信仰的人,一个无限忧郁的人,一个生殖器官里带着烈性剧毒,敏感的脊椎里老是闪耀着一股邪恶的火焰的人。
因为只有这样的怪人才会去违背上帝的旨意,凭着种种男仆难以形容的特征,竟然去扮成一个无限妩媚的女人。
奥斯卡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好觉,他甚至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半醒中,奥斯卡觉得自己趴了一夜的身体僵硬得发直,脖子酸痛。他微微动了动,想要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恍惚间觉得自己背后的伤口也好些了,可能已经结上了痂。
过了一会儿,床上的人才慢慢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对面的路易斯先生。
路易斯先生睡得很晚,起得却很早,此时他已经坐在了书桌旁,正如昨天晚上奥斯卡入睡前看到的那样。
他认真地翻阅着最近收到的信和电报,手指快速地翻动着。
薄薄的信封夹层中忽然掉落出一张精美的商业舞会邀请函。
这来自一位意大利古董商人,这位商人曾与路易斯的父亲有很多合作,而且他们生意上的关系也很密切,路易斯特地将它与那些信件区分开来。
很快地,路易斯察觉到了对面的动静。刚回头看去,便看到奥斯卡在睡眼惺忪地凝视着他。
视线交汇了两秒,他远远地对奥斯卡笑了笑,说了句什么。
奥斯卡保持着在床上姿势,一动也不动。奥斯卡看到那唇形分明就是在说:“早上好。”然后也无声地回应了对方一句:“早上好。”
对面的绅士很快地收拾好了桌上的信封,起身就要往这里走过来。路易斯绕过长廊,奥斯卡湛蓝色的眼睛跟随他高大的身影到了视觉死角,发觉下一秒对方就要出现在他面前,奥斯卡莫名觉得有些紧张。
“醒了吗?”路易斯问,他的语气那么温柔,好像昨晚上一切争吵都不曾发生过似的。
“下楼吃些早饭吧。”说着就要来抱他。
“先生,”奥斯卡马上坐起来,制止了对方的举动,他说:“我想我应该可以正常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