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哭了,”金发的年轻人显然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碰上哄女人这种棘手的事情,他简直就像一只撞昏了头的傻鸟。
“那么,我去帮你叫你的男伴好了。”奥斯卡提议,这可真是个好办法。
说完,他就匆匆离开了,好像生怕自己的身后会有魔鬼追来一样。
卡蜜儿傻傻地站在原地,连哭泣的表情都僵在脸上。她完全不敢相信现在这个意料外的状况,她需要回家!她需要关心!这个笨小子竟然就这样把自己丢下不管!
难道……她开始揣测起来。
看来这可不是像妈妈说的那样——这只是路易斯表哥一厢情愿的事情了。
奥斯卡,他很可能也……
太荒谬了!
她愤怒地攥紧了手心。
奥斯卡回到和路易斯先生的座位上——大厅阴暗的沙发一角,他双手紧握在一起,思绪乱得像团麻,现在又形影单只,找不到排解的方法。
所以当侍者来询问是否需要酒时,奥斯卡点了头。这个年轻人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桌子上的白兰地,他湛蓝色的眼睛总是被桌角那支被抛弃了的黑色郁金香吸引去注意。
别看了!他告诉自己。
可是一旦回想起卡蜜儿和别的男人热情接吻的样子,还有路易斯先生转手就把鲜花送人、和别人跳舞时脸上那温柔的微笑,奥斯卡就说不出来的难过,他又将杯子中的酒一口喝尽。
舞池响起了手风琴的声音,让奥斯卡迷迷糊糊中回想起自己的家乡。
伦敦,完完全全是一个伤心地,他本就不该在这里停留得过久。这是一群底层的人抢破头都要来的地方,但很可惜,命运注定不属于他这个穷画家。
离家乡已经一年,这一年里,他无比想念爱尔兰的草场,以及天空中那些快速游荡的白云。
也许西蒙说的对,他应该试着用时间与新欢去忘记一个人。
那么,首先他要离开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奥斯卡的意识已经昏昏沉沉地想睡去时,眼前才出现了高大的绅士的身影。
“你喝醉了。”路易斯对奥斯卡说,这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
“爱尔兰人酒量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我没有喝醉。”奥斯卡从沙发上坐好,辩解道。他伸出脑袋看了看先生身后,手也胡乱地指了一通,问:“那位先生呢?”
虽然奥斯卡阻止了索伦的行为,但也不想他真会出什么事。
“你关心他?”路易斯在奥斯卡身边坐了下来,凑近他:“你不如先和我解释一下,你们去二楼做了什么?”
奥斯卡疑惑地看着对方,因为醉酒,眼睛里露出一种迷茫的神情。
“说说,你们干什么了?”路易斯先生重复了一遍,却并没有真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