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清凉,贴在了她的耳朵上,让她清醒了一些,她捂着肚子,侧头对孟自远说:&ldo;孟哥,不用麻烦你了,我认识他,和他一起走比较方便。&rdo;
&ldo;真的?&rdo;孟自远打量钟言声。
&ldo;嗯,他做过我的家教。&rdo;过佳希说,&ldo;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rdo;
孟自远这才松开了她的肩膀,小声说:&ldo;有事给我打电话。&rdo;
钟言声就这样带走了过佳希,他的车子停在很远的地方,要穿过一个公园才能到达,很是无奈的是,过佳希走了没多久就要找厕所。
&ldo;我们去公园的厕所。&rdo;钟言声说。
等找到厕所,过佳希立刻进去,然后过了二十分钟才出来。
钟言声问她:&ldo;你是不是拉肚子了?&rdo;
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他借着一旁的灯光看她的脸,酒气散去,有些苍白,加上她今天没扎头发,懒懒地披散开来,遮住了脸庞,显得眼睛特别大,看起来很可怜,于是问了她一句:&ldo;你有没有带热水?&rdo;
&ldo;保温杯里还有一些,但应该凉了。&rdo;
&ldo;跟我过来。&rdo;
钟言声去找了一圈,在公园旁边一家很小的店面买了一盒烟,顺便问店主要了热水,加在过佳希的保温杯里,转过身递给她。
过佳希喝了一口感觉有些烫,挪开一些,打算等凉一些再喝,抬眸看他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眸的情绪有些复杂。
还未等她开口,他直接问:&ldo;你怎么跑去酒吧了?&rdo;
&ldo;我不是去喝酒,是去写作业的,除了我还有其他同学,其中一个刚好认识老板,老板人特别好,答应在营业之前借场地给我们,只不过今天他们有的没来,有的先走了,只剩我一个,我睡过头了,醒来后发现已经晚了。&rdo;
他一直看着她,显然她的解释不足以使他信服,片刻后严肃地说:&ldo;你分明喝酒了。&rdo;
&ldo;是试管酒,酒精浓度很低,我是觉得样子漂亮才想知道是什么味道。&rdo;
她解释得很充分,但依旧免不了心里发虚,毕竟在他面前,她始终想维持一个好学生的形象,可惜现在的样子没什么说服力。
&ldo;你倒很理直气壮。&rdo;他移开目光。
&ldo;……&rdo;
&ldo;以后我不会喝酒了。&rdo;她及时向他保证。
他淡淡地说:&ldo;你应该说自己以后不会再去酒吧了。&rdo;
&ldo;那个地方没什么问题,何况我们是在没有客人的时候走进去写作业的。&rdo;
他忽然不想再听她解释了,打住了这个话题,对她说:&ldo;你先喝水。&rdo;
她将杯口贴近自己的唇,小心翼翼喝一口,发现比刚才凉了一些。
等她喝了一小杯,再看向他,他的面色和刚才差不多,清清冷冷的,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刹那间,她脑海浮现出他那次不经意的微笑,温柔得几乎要融化冰雪了,现在再想一想,好像是她的幻觉。
片刻后他说:&ldo;在原地休息一会儿,我再送你回去。&rdo;
十分钟后,她跟在他身后穿梭在公园内,有些地方没有路灯,特别黑,脚下石板不平,很容易踩中一块松动的,发出声音让人心惊,她看他走得有些快,一路跟上去,始终和他大衣的衣摆保持一个距离,眼睛直视他的背影,直到有一秒钟,她恍恍惚惚地看见他的背影变成两个,逐渐分开,又慢慢重叠,有些疑惑,伸出手去抓。
他止步,回头一看,自己的衣摆被她抓在手心。
&ldo;你能不能走慢一点?&rdo;她请求。
他闻言放慢了脚步,越来越慢,一直到出口的地方,察觉到背后的人还是没有松开手,像个孩子一样没有安全感。
他想她肯定是喝多了,酒气又回冲,导致意识有些不清晰,但不想再责怪她,毕竟他没什么立场管太多,她也不是他的责任,至于为什么坚持地送她回去,只是因为他很不喜欢那个有烟有酒的地方,更排斥她待在那些善恶难辨的男男女女中,时刻有未知的事情发生。
过马路之前,他特地把她拉到自己的右肩膀边,顺便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她迷迷糊糊的,还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他已经牵过她穿过了马路,然后松开了她的手,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掌心很暖和,以至于她手腕上留有余温,还有一点,她竟然很神奇地被当成三岁孩子一样对待了,要晓得自从幼儿园毕业之后,没有人会牵着她的手过马路。
想到此,她又莫名其妙地感到喜悦了。
车子停在一条很安静的马路尽头,过佳希上车后又喝了几口水,残留的酒意散去不少。
钟言声接了一个电话,说了两分钟后挂下,侧头一看,她正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然后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话:&ldo;真的是你吗?&rdo;
&ldo;脑子糊涂了?&rdo;他想了想说,&ldo;看来你以后都不能再沾酒了。&rdo;
谁知他刚说完,发现她一边笑一边点头,似乎很开心,有些难理解她的情绪。
&ldo;对了,你说过要给我看你拍的古城照片,什么时候传给我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