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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第2页）

&ldo;……师尊是在骂我吗？&rdo;祝小九委屈极了。

顿了顿，林莫面无表情道：&ldo;不，我想揍你。&rdo;

于是祝小九只好仔细想了想：&ldo;唔，一开始我是肉体凡胎，应该归入人族。可同时又是魔君的转生分身，又身负魔种，所以也算得上是魔族。不过后来修习了仙法，能够使用灵力……嗯，实在不好说呀。&rdo;

&ldo;她们也一样。&rdo;

祝小九瞅瞅那两个人，虽然他没有见过真正的仙族‐‐何岚那家伙不算‐‐但从各方面来看，她们可以说与仙族毫无差别。

&ldo;所以，你早就不是人啦。&rdo;林莫拍拍他的肩膀，无比感慨地总结道。

祝小九浑身一震，好像有一道闪电划过脑海，隐隐照出了那藏在迷雾背后的、巨大的恐怖轮廓。

他沉默了。

&ldo;……其实你就是在骂我吧。&rdo;

最后，祝小九从牙fèng里挤出了这么一句。

林莫想回敬一句小气鬼，然而音希声的问话已经传了过来‐‐

&ldo;这同天生的修仙资质有关？&rdo;

沈楼轻抚着手中的白玉楼，似是有点漫不经心地反问道：&ldo;人族能用善恶规定三界，仙魔等族难道就不能用族群分化生灵么？&rdo;

话音刚落，突有一道闪电自无尽苍穹激she而下，刹那间贯穿天地，直劈云海中心！

奇异的是，这道闪电落下之后，居然聚而不散，犹如撑天之柱，伫立于天地中央。那耀眼的电光照亮了一切，在这惨白世界中，终于传来一阵雷霆巨响：&ldo;轰隆隆‐‐&rdo;

这声音震得整座云山都微微颤抖起来。梦海之中，闪电落下的地方，正有翻腾的蜃气渐渐聚拢，隐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狂风平地起，怒雷滚滚来，这奇异世界的奇异幕布之下，即将大雨倾盆！

沈楼面容平静，而长发飞扬，站在黑沉的天空下，她抬头仰望那久久不散的闪电，声音却波澜不起：&ldo;仙魔等族身殒之后，力量复归自然，灵魂亦四散崩离。可人族不同。

&ldo;人族本就灵魂不灭。谋得他族功法之后，一旦开始修炼，灵魂亦同时发生转变‐‐不再是人，却也不完全是仙。

&ldo;异变之后的灵魂，既永恒又短暂，再加之不断的信念打磨，挟裹着强大的执着。修士陨落，灵魂四散之后，那些碎片并不会随之消失，而是依着曾经的轮回记忆，自行寻找意志相似的灵魂，融入其中。

&ldo;于是，更多的人具有了修行的资质。&rdo;

她这话说得不甚了了，可曾经真正死过一次的林莫却是清清楚楚。

他当年进入阴间时，就看到一切灵魂的记忆与情绪在轮回之间就已然四散，能进入轮回之河的只有最初始的灵魂。也因此，关于轮回的记忆已经根深蒂固地铭刻在每个灵魂之中，成为它们最原始的本能。

修炼之后，灵魂已经无法进入轮回之路，可又不会像仙族魔族那样完全消散之后再行重组。于是，天道规则发生了矛盾。

这可以说是一个bug。林莫心想。

正因如此，会有越来越多无所归依的灵魂碎片游荡在人界。而这些带着情绪与记忆的碎片一旦找到相似的信念，就会将之视为自身归宿。在进行融合的同时，异变就又一次发生了。

这就像是一个无可避免的传染源。毕竟，渴望长生、畏惧死亡是每个生者的共同信念，谁又能知道，这正是可怕转变的开始呢？

‐‐原来，对人族的惩罚，早在世界分裂之初就已经开始了。

&ldo;看来，沈楼的意思不仅仅是要干掉海市里的人啊。&rdo;林莫摸着下巴。

祝小九也像模像样地摸着下巴：&ldo;她大概是要干掉所有修士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