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钱我有。&rdo;
宁小诚知道这两个人念军校压根就没什么钱,也从来没想打他们主意。
他转而问另一个:&ldo;斯亮,你说呢?&rdo;
武杨对面的年轻人穿浅青衬衫,衬衫有点宽,扎在裤腰里,袖子卷到手肘,也呛得眯着眼睛。
他将剩下的肉有条不紊铺到滚热滚热的锅里,放下盘子,然后看着小诚。对视几秒。
眼中狡黠。
&ldo;你想干,就干呗。&rdo;
&ldo;横竖,我俩接着你。&rdo;
像极小时候那副作恶的模样。
……
后来,小诚真就开始搞起了期货。他认准的事,不管多荒诞,多不靠谱,总得试试才罢休。这样的人,将来能成个大玩家。
刚入门,玩儿的是商品期货,投资土豆和玉米,他也确实上心,每天早出晚归。天不亮就跑到离家几十公里的农贸市场去蹲菜农进货。
为了拉近关系,弄个糙帽,裤腿卷起来,一双老布鞋。拿这家的土豆问问价,跟那家的老板聊聊天儿。
&ldo;土豆怎么卖啊?&rdo;
&ldo;今年收成不好?&rdo;
&ldo;您从哪儿进货啊?&rdo;
也就七八个月,宁小诚同志发达了,之前狠心投进去的一万美金翻了几倍。甚是风光。
他没什么长性,赚了钱,人也有点飘,期货玩够了,那时转年就是北京的奥运年,小诚又开始琢磨着倒起了外汇。
用他爹的话说,这孩子不务实,穷嚣张,早晚有一天栽沟里。
结果真应了老宁的那句话,小诚当时手里几只币种赔了个大窟窿。手头那些钱一次折进去了不说,外面还欠了些债。
小诚愁啊,倒也不愁别的,就是愁那些欠别人的钱。那段时间他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一觉日上三竿,中午起床顺着家门走到几公里之外的繁华马路,蹲在台阶上,看车来车往,薅着小糙发呆。
偶尔在地上堆几个烟头。
沈斯亮和武杨放假回来,离老远看着小诚背影。
&ldo;小诚这样,我看悬。&rdo;
&ldo;你说能不能想不开,从哪儿跳下去。&rdo;
&ldo;这点钱,不至于。&rdo;
&ldo;这点钱??哪是这点那么简单的事儿,我看他这回,真蔫了。&rdo;
&ldo;怎么办呢?&rdo;
是啊,怎么办呢。
兄弟落难,没有不帮的道理,可是要让他俩把这个缺堵上,沈斯亮和武杨也确实没这本事,但是他俩相信,小诚有。
他脑子那么活络,肯定有。只是看他愿不愿意。
没过几天,武杨和沈斯亮不约而同拿了张存折去找小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