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斗争了那么久,不是为了继续围绕在他的身侧,以他的快乐为快乐,以他的悲伤为悲伤的。
她自以为镇定下来,无比清醒,自嘲地勾了勾唇。
&ldo;就不能不避开孤所说的问题么?&rdo;
&ldo;太子想要什么答案,臣女就应该回答什么答案吗?&rdo;她失笑道,也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自称又从&ldo;我&rdo;变回了&ldo;孤&rdo;……
他们或许都一样吧,身份的自持让他们不会去考虑什么情啊爱啊的东西。
仿佛位置所代表的利益交错才是稳固得让人信服的,可这纵横分配的资源与权力也足以让人窒息。
&ldo;太子之前恐怕误解了什么,您作为高高在上的太子,臣女也未言过欢喜,何来太子变为庶人,臣女就必须得喜欢呢?&rdo;
&ldo;你在狡辩。&rdo;
她像一只小狐狸,挠过他的心头,却企图毫无留恋地离开。
&ldo;臣女是不喜欢的。臣女喜欢权势与富贵,喜欢锦衣与玉食,唯独不喜欢和无能为力的人在一起,守着清贫度日,末了,有朝一日男子发达了,说不定就抛弃了臣女,臣女空等岁月,也未必等回那人回眸一瞥。&rdo;
&ldo;所以说,其实孤最适合你。&rdo;
明明知道她在意的完全不是她口口声声坚持的,他却回首间转换了心绪。
她所说出口的,他全然能给她。
她欲说还休的,停在心口的,他也能给。
&ldo;走吧,如若吃不了鱼,孤还可以买很多金银珠宝,翡翠玉石,你要是喜欢俗气的,那孤就陪你一起喜欢。&rdo;
他亦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她的身侧,恍若天下星辰归于一块地上,正朝着她闪烁。
华柔柔莫名的不知所措,不管是多坚定的意志,只听得他片刻言辞,心底就产生了波澜。
那波澜催生着一种情愫,她无法否认,那就是爱慕。
*
她就这么被牵引着,有些丢人又有些不自觉,可又好像心上的某个缺口被一点点地填补着。
他们的一路不再是相顾无言。
她实诚地讲了很多关于钻木取火成功的事例,并鼓舞着他下次再接再厉。
而他,也不再全然是懊恼与失意,反而牵扯着她的手,眉目逐渐舒展。
&ldo;华柔柔,有没有人告诉你,其实你从来就不像是什么大家闺秀。&rdo;
&ldo;以太子今日之才能恐怕也不怎么像什么颇有才敢和魄力的太子爷吧。&rdo;
他见她再度洋溢起笑容的嘲弄,仿佛也觉得那才是真实的她,十六岁应该有的无忧无虑与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