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骗她说,自己不能长久入眠,只有听她唱曲儿才能睡着。
自然,他是万万没想到,说话那么掐着软气儿的小姑娘唱起歌来颤巍巍的堪比车祸现场。
别人要钱,她要命。
为了自己的命着想,陆横改成让她每天晚上读首诗。
小姑娘捧着书籍,乖乖巧巧的念书,就算是一不小心读错个字,都要用那双琉璃珠子似得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瞧他。
软到了人的心坎里。
他也曾想过放手,可这种事情,一旦开始,怎么舍得放手呢?
再者因为他的身份。
所以便只能护到底。
他怕自己身怀煞气,伤了她的性命。便寻高僧批命,要化解之法。
然后便有了:&ldo;制玉簪,挡煞气,不能为妻,可为妾&rdo;之说。
他原本是不信这些的,可自从有了她,便开始信了。
他不愿意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他贪恋于这种盛开在虚假繁荣中的美好,固执的将她绑在身边。
他与她许诺,若有来世,他定会娶她为妻。
只可惜,他们连今世都没过完。
与他亲近,必会遭难。
真正在伤害这块纯洁璞玉的人,是他。
陆横的视线落到她布满青紫的手臂,再到那支被置在梳妆台上的白玉簪子。
是他太自以为是了。
男人站起来,颀长的身影透着罕见的凌厉气势,只是在此刻,都化为无尽的悲凉。
鸟若长了翅膀,必是要飞的。
即使她孱弱,娇软,像株无了依靠就不能自己生存的菟丝花。
他这只笼子,才是她撞得遍体鳞伤的存在。
陆横转身,往前迈了两步。
身后传来清晰的拉扯力度。
他微微偏头,看到小姑娘攥着他衣摆的手。
这个习惯,真是六百年如今日,怎么改都改不掉。
男人勾唇,轻笑了笑。
然后拿起她床头柜上跟针线放在一起的剪子,剪断了衣角。
……
苏绵绵第二天睡醒,身边没有人,只有手里攥着的那块衣角。
她认识,这是陆横的东西。
屋子里空荡荡的,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小奶猫蹭着她的脚踝讨食。
苏绵绵只能先给它喂食。
今天是周末,周安安突然过来了。
&ldo;绵绵,我听说陆横又和李大鹏和张鑫他们去喝酒了。&rdo;
周安安过来汇报战况,顺手把张鑫发的朋友圈视频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