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捏着那二两银子,脸露感动之容,略有些激动地说到:“贺姑娘你真是好人。”
贺宝珍闻言笑的开心极了,拍着胸脯说到:“那当然,谁叫咱们住一间房呗!”说着起身说到:“我去院子里转转,你自己先休息吧!”说着便跳下床就要出屋。
“贺姑娘,你拉下东西了!”锦衣坐在床上看着贺宝珍出了老大的声唤着。贺宝珍一愣转身看着她:“我,我拉下什么了?”
“您的银子啊!”锦衣说着起身走到贺宝珍的跟前将手里的二两银子放回了贺宝珍的手心,然后指着那床铺说到:“我刚才听着啪的一声响,许是您的钱袋落了,银子这东西,是好东西,可也是麻烦东西,烦劳您自己去捡拾了吧,免得万一有什么的,我可说不清楚。”说罢锦衣就一脸笑意的看着贺宝珍,终于是看的贺宝珍面露尴尬,径直到了锦衣的床边弯身从床边下的缝隙里把那钱袋给扯了出来。
“看来我耳朵挺好的,姐姐的钱袋以后要放好,可别再掉了,万一掉哪里找不到了,可就不好了。”说着她转头看向院子里,此时兰姑姑手里拿着两张代表过了第一关的绣帕站在院落里,看着日光下锦衣那带笑的脸,轻声的叹了一口气。
第一卷锦衣夜行无人知,绝代风华有自恃。第四章红衣惜玉
“这是二位的绣帕,拿好了,无论后面的两关过不过,这便已是两位的荣宠,所以请收好了。还有,每一位来选的小主,我都是真心相待的,不会偏了谁,倚了谁。我铃兰不似别的姑姑希望能攀上个飞上枝头的凤凰主子,我求的就是安心度日,少些是非打扰,所以,在清荷院里我就一个要求,都好好的别给我寻事就是了,要是让我知道哪位小主喜欢见天的没事找事,本姑姑只有上报,请她出去了!”兰姑姑冲着锦衣和贺宝珍说完之后,便冷着脸转身去了。
贺宝珍捏着手里的钱袋似恼怒的瞪了锦衣一眼,可锦衣却笑着说到:“贺姐姐干嘛瞪我啊,我帮你找到了钱袋不好吗?再说了,二两银子怎么敢拿给兰姑姑呢?先前姐姐不是给了人家十两银子的嘛,嗯?”
贺宝珍见锦衣已经把话说破,狠狠地瞪了锦衣一眼,便出了院门,而锦衣则看着那位大小姐口中轻喃:“真不想惹是非,可是若不拆穿你,我便会被你陷害出去,好不容易进来,我怎么能出去呢?嘶,这兰姑姑又是什么来路?我晚上的时候到底要不要送钱给她呢?”
锦衣想了一会,就有太监送来了包袱,锦衣不过是一个小包,而那位贺宝珍的却是三四个行囊,按说锦衣是可以帮着签收的,可是一想到那位贺小姐刚才玩的把戏,锦衣便只好唤着兰姑姑,将她喊来收了行囊。
送行礼的太监退去之后,兰姑姑亲手把行囊送到了贺宝珍的床上,眼扫到站在院里不肯入屋相观的锦衣,她抿着唇过去说到:“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一句话把锦衣吓了一跳,她曾料想过回来会遇到一些熟人,但总体来说,却不会遇到很多,因为与她熟捻的大都死的死,跑的跑,就算几个活在跟前的,也都进了尼姑庵了,如今宫里就算偶然有两个老人,也不会傻的说认识她的。
锦衣看着眼前的兰姑姑,笑嘻嘻地说到:“兰姑姑说的什么?锦衣没懂您的意思。”
兰姑姑轻叹一口气:“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出去了不好吗?干嘛回来,这里别人要是知道你的身份,那可是一个死字啊!”
锦衣一顿之后摇摇头:“兰姑姑,您……会不会是认错人了,我是沧河知县之女,唤做苏锦衣的,可是长得与姑姑熟人相似了些,让您错认了?”
“错不错认的我清楚着呢,换几个名字这张脸总还不掉,至少这份绝色,我铃兰伺候的岁月里还是见过两张的,我无意泄漏你的身份,你回来了,也是你的事。可是,我真心的劝你一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姑姑这话说的奇怪,什么叫不该来?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谓之家,我回家都不可以了吗?”锦衣也不再装作糊涂,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兰姑姑。
兰姑姑闻言,微微蹙眉,随后叹了口气说到:“这里被别人占了,又如何是你的家?”
“所以我不再是过去的我,我是苏锦衣,我将做新帝的女人,这样,这里不就还是我的家?”锦衣一脸的淡然看的兰姑姑终是无言的转了身,默默而去。当她走出东院的时候,她有些颓废似的伸手扶着院角的一棵枣树,口中轻喃:“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是一样的倔!”
锦衣见兰姑姑走了,倒也没去多想,反正话已经说开了,自己又是在她清荷院的,聪明的谁会去多话呢?况且这位兰姑姑年纪也轻,显然只是有些资历,并不是高级女官,想来最多也就是在以前是个粗使或是外宫里的丫头而已,即便和自己熟,也不过是见过罢了,并不是真能熟悉到哪里去,所以这会子的锦衣倒是觉得能省了要去贿赂她的银两,总也是不错的。
她在床上小憩了片刻,贺宝珍便归来了,见到自己的行囊当下翻了翻,也就没出声的,自己玩弄起她的那些珠宝。
锦衣略略的扫了一眼,想起自己以前在娘那里见过的那些,不屑的转了身,正要继续眯上一会的,却听见兰姑姑招呼着人送来了餐点,两人才下地去迎,兰姑姑却已经走开,只剩下放食盒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