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天倒是不卷被子了,因为同床共枕的第二天,杨桢自己带了床被子过来,权微怎么看怎么像同床异梦,将被子夹在臂弯里扔回了次卧,发誓绝对不卷被子了。
适应了两天这毛病是有点好转,结果打地鼠一样又出了个新的问题,他又不放过枕头了。
权微的适应性应该很强,因为他养成一个习惯好像只需要3天。
他这两天喜欢贴着杨桢睡,就是忽然对皮肤相贴和摩擦的感觉上了瘾,睡着了都在到处撵人,前天夜里杨桢被他无意识地赶得差点掉下去,半夜可怜地翻过他这座大山,睡到了他原来的位置上。
今天他没有那么过分,只是歪着整个脑袋,侵占了杨桢的半个枕头,隐约睡成了一个颜好、看不出臭脾气的花美男。
杨桢扭头看了他一会儿,并没有想在他额头上来一个早安吻的冲动,睡得好好的,可别招人烦了。
然而他一坐起来,床垫这边起那边沉,微弱的&ldo;咯吱&rdo;了两声,权微自己却醒了,闭着眼睛在被子里捞人,从杨桢的大腿扒拉到腰,脑袋追过来往人的腿上枕,哈欠连天地说:&ldo;每天都起这么早,怪不得长得这么帅。&rdo;
这个梗杨桢听得懂,他正在往上身裹睡衣,闻言就笑:&ldo;起得再早也没你帅,松手,我得去洗脸了,你再睡会儿。&rdo;
权微眯着眼睛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忽然带着被子翻起来,将杨桢埋头盖在了下面:&ldo;一个人怎么睡?孤枕难眠,还早,我开车送你,再睡30……35分钟。&rdo;
杨桢被他压倒又慢慢扳正,胳膊腿齐上阵地缠了个动弹不得,笑得有点无奈:&ldo;那你之前这20几年是怎么睡的?&rdo;
权微的脸杵在枕头里,想睡又想说话:&ldo;那不一样,那是狗生,这是人生,困!&rdo;
杨桢笑得更清醒了:&ldo;这么困还要起来送我?&rdo;
权微又把头抬起来了,在咫尺的距离里跟杨桢对视,表情睡眼惺忪的,懒出了一种奇异的温柔感,他跟杨桢脑门抵脑门地笑着说:&ldo;你辛苦了嘛。&rdo;
杨桢慢慢摸出了规律,他的句子末尾只要一加象声词,那八九不离十是在撒娇。
就是这话杨桢没法答,男欢男爱是你情我愿,他……不辛苦。
&ldo;我很好,&rdo;杨桢捏着他的耳垂搓了一下,&ldo;你可以再赖会儿,不用送我。&rdo;
权微说了几句慢慢清醒了,他仰着躺倒,将手臂从杨桢脖子下面穿过去,半抱着他丧心病狂地说:&ldo;要送,年纪大了,再不抓紧整点甜蜜的回忆,老了就没东西想了。&rdo;
杨桢是有点甜蜜,好笑道:&ldo;先河不能随便开,今天管送明天不管,那就不是甜蜜,而是落差了。&rdo;
权微公然鄙视他:&ldo;你就算了吧,我说我送你,你说不用堵车,我去做地铁,这话我听了都有八百遍了,我估计你都不知道得寸进尺怎么写。&rdo;
杨桢是习惯自己搞定一切了,不过这样对自己人可能会有点见外,虽然初衷是想体谅对方,好在杨桢上手快,从善如流就闭上了眼睛说:&ldo;我现在知道了,我要睡了,到点你叫我。&rdo;
权微就看着他装睡。
杨桢奇妙地能感觉到他在看自己,装了两分钟睡不下去了,闭着眼睛开始笑。
大清早的没刷牙就别乱啃了,权微没去招惹他,只是在被子里摸了摸他的肚子,说:&ldo;问你个正经事,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rdo;
他执行之前还是做了点功课的,看别人的回答都是事后除了一支烟,还要特别注意配偶的肚子或括约肌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