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爹爹没说,曦儿自然是不知道,&rdo;林紫曦见林绥远一走进来就不由分说的对着自己斥道,脸上至始至终都是冷漠,对于林绥远她早就已经死了心了,这样一个男人根本就不配做她的父亲!
&ldo;你!&rdo;林绥远眼看着就要伸手朝着林紫曦的脸上招呼过去,躺在一旁的玉枝偷偷地睁开了一条缝,心中大喜,等着看林紫曦的笑话。
&ldo;住手!&rdo;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厉喝响起让林绥远停住了动作,抬头一看韩氏正站在门口冷眼看着林绥远,眼中弥漫着一抹怒色。
林绥远望着韩氏看着自己的眼神,心中一痛,&ldo;素心,&rdo;前些日子他以为自己同韩素心的关系已经好了许多了,却没有想到今个儿因为自己要打林紫曦,恐怕又要回到原来了。
&ldo;老爷忘记了您答应过素心什么的吗?&rdo;韩氏冷望着林绥远依旧擎起在半空的手掌,让林绥远一时间是伸手也并不是,抽回手也不是,只能僵持在看空之中。
&ldo;爹爹是贵人,贵人向来就多忘事。&rdo;林紫曦冷哼一声,随即对着人吩咐道,&ldo;去拿我的银针来。&rdo;
&ldo;你又想干什么?&rdo;林绥远被林紫曦这样一句话挪揄的说不出话来,然而见到林紫曦吩咐下人去那银针,便立即警觉了起来,疾声质问道。
林紫曦耸了耸肩,望了一眼玉姨娘,随即开口道,&ldo;玉姨娘不能总是晕着,还是将人弄醒了再说吧,紫曦平素学过一些医术,想来还能尽人事。&rdo;
&ldo;对,对,当年大小姐的胎还是二小姐保下来的,&rdo;听到这话,紫竹连忙对着洪氏提醒道,洪氏想到了那是林紫墨眼看着就已经不行了,结果被林紫曦一副药给就回来了,便连忙点头同意让林紫曦来办。
林紫曦心中冷笑,若是这些人知道当年林紫墨的那个胎早已经胎死腹中了,她不过是逼着那孩子不流产出来罢了,想必她们今日是绝不会让自己动玉枝的。
&ldo;小姐,拿这根,&rdo;眼看着林紫曦要去拿中号的银针,夏眠立即摸到了最后一排的那一根最大的银针,就好像是小号的锥子一般。
玉枝眯着眼睛看见了那根&ldo;银针&rdo;吓得冷汗直下,然而这么多人在看着,自己若是这个时候醒过来了,想来不是穿帮了,扎就被扎吧,反正只要是能让林紫曦受罚,她吃点苦没什么。
&ldo;小姐,小姐赛神医来了,&rdo;就在林紫曦要下手的时候,绯妍的声音响起连拖带拉的就把赛神医拽了进来。
赛神医整了整身上的衣冠,望了一眼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玉枝,随后望了一眼林紫曦手中的&ldo;银针&rdo;,立即大叫了起来,&ldo;你这丫头真是不懂事,怎么能用这样的针来扎人呢!&rdo;
&ldo;曦儿,莫要胡闹,这样粗的针万一扎坏了怎么办!&rdo;林绥远原本也想说,这么粗的针要是扎在玉枝这样的细皮嫩肉上,他自然也是舍不得,更何况此时的玉枝还怀着自己的孩子。
只见赛神医捻了捻自己的一撮山羊胡子,悠然自得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个大好的锥子!擀面杖一样的粗,对着林紫曦训斥道,&ldo;你这丫头,看好了,像玉姨娘这么重的病,这么细的针怎么又用!&rdo;
望着赛神医手中的&ldo;银针&rdo;林紫曦的嘴角抽了抽,只听见夏眠用极低的声音自言自语道,&ldo;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rdo;
听了这话,身后的冬雪实在是憋不住笑了,满脸通红的&ldo;扑哧&rdo;一声,随即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让人发现了。然而此时洪氏和林绥远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玉枝和赛神医的身上,并顾及到冬雪。
&ldo;赛神医,这会不会?&rdo;洪氏看着赛神医手中拿着的&ldo;银针&rdo;,眼角跳了跳,颇有些担心的问道。
而林绥远是亲眼见过赛神医神乎其神的医术的,相比于林紫曦他更加信任的是赛神医,虽然有些担心,却还是安慰洪氏道,&ldo;老太太放心,赛神医的医术是天下第一,绝不会有事的。&rdo;
&ldo;是,奴婢亲眼看见过,赛神医用这根&lso;银针&rso;给小姐治过病,小姐当时病的就快不行了,结果被赛神医施针之后,第二日便活蹦乱跳的,&rdo;绯妍深怕所有人都不信一般,不但是拉出了林紫曦,还将玄梓君也拖上了,&ldo;当时静王爷就在身边,老太太若是不信自然可以却问静王爷。&rdo;
&ldo;那就最好了,还请赛神医施针吧,&rdo;洪氏听了绯妍的话之后,便相信了,急忙对着赛神医施了礼,随即让出了位置,站在林绥远的边上仔仔细细地看着。
玉枝原以为洪氏和林绥远绝不会答应的,却没想到两人竟然被忽悠的信了,急得冷汗直冒,若是她真的被这么大一根锥子刺中了,恐怕命都没有了,就在赛神医高高拿起那&ldo;银针&rdo;就要朝着玉枝刺去的时候,只听见玉枝嘤咛了一声,随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ldo;老太太,老爷,妾身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着你们了?&rdo;玉枝佯装虚弱的睁开了眼睛,波纹涟涟的眼中带着楚楚可怜的雾气。
就在这个时候,绯妍忽然大叫,&ldo;神医真是妙手回春啊!&rdo;
林绥远和洪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一时间就跟着绯妍的想法连忙站起身来,对着赛神医是感恩戴德,&ldo;神医不愧是神医啊!&rdo;
玉枝躺在榻上气得险些背过气去,这个庸医什么也没做,是她自己醒过来的!
&ldo;再让我看看玉姨娘到底得了什么病,&rdo;赛神医收起了他的&ldo;银针&rdo;,随即在玉枝的腕上垫了一个小枕子,换上了一副严肃模样,还时不时的摇摇头。
&ldo;唉,不好,不好…不好啊!&rdo;只听见赛神医摇了摇头,一边叹着气,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林绥远看着赛神医越皱越紧的眉头,心中急得像是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连忙开口问道,&ldo;怎样了,难道是孩子出了什么事?&rdo;
&ldo;赛神医啊,求求您了,只要能抱住老身的宝贝孙子,老身愿意奉上一千两黄金,&rdo;洪氏望了一眼玉枝的肚子,心中揪痛,虽然是个庶子,但是到底也是林府的孩子,先前因为王氏的缘故,这林府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孩子的啼哭声了。
林家本就人丁稀少,如今更是闹得就剩下林益博和林益晗两个人了,她是想极了抱孙子。
只见赛神医收起了小枕子,站起来,缓缓地吐出了一句话,让林绥远险些站不稳,&ldo;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吃伤了。&rdo;
看着赛神医都已经老大不小了,竟然三言两语就将家中的两个人耍的团团转,林紫曦再也忍不住了,拿着帕子掩着嘴窃窃的笑着,还不忘给赛神医使了一个不要太过分的眼神。
&ldo;吃伤了?&rdo;听到这话,洪氏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只是暗恨这赛神医怎么说话说一半,害得她还以为玉枝是得了什么了不起的病,都快吓死她了。
随后便将怨气带到了玉枝的身上,不过是吃伤罢了,竟然闹成这样,害得她还要损失了一千两黄金,果然小贱人就是小贱人!
&ldo;那神医您刚才怎么一直说不好?&rdo;林绥远也被这个赛神医惊出了一身汗,不由得有些埋怨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