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的一名刑警没他狠,更没他不要命,一时和他僵滞着保持安全距离,不敢轻举妄动擅自进攻,唯恐自己落得和同伴一样九死一生的下场。
楚行云的身手不在郑西河之下,但是此时他脚腕扭伤,每挪动一下都想赤脚踩在刀刃上,行动不便落入下风,行动稍显迟缓且无法使用腿脚,只能拼拳头,在郑西河暴风骤雨的攻势之下逐渐退到墙跟前无路可退,脸上,身上被砸了好几拳,在分神喊贺丞的时候被郑西河以一招杀颈手砍在脖子上,当即呼吸顿止,颈子被劈断般的袭扰之中还在想&lso;这厮练咏春果然厉害。&rso;
郑西河顺势锁住他的喉咙,五指掐进他颈侧动脉,人体最脆弱的地方,正待用力时忽敢后腰一凉,一道利刃挤进后背脊椎插入腰眼,全身的力道跟退洪般急剧而下,怒吼一声抡起后摆拳转身朝贺丞砸过去。
如果不是右臂实在胀痛无力,贺丞那一刀本想扎进他的后颈,退而求次选择他的腰眼,这个地方也很险,稍有不慎后半辈子就瘫了。
郑西河的路子是泰拳加咏春,贺丞早就看出来了,所以向左一闪轻易躲开他的攻击,稍一用力把短刀从他后腰拔出来,从右手换到左手,抬起胳膊对准他的颈侧就要刺下去!
楚行云见贺丞如此果决凶狠的插了郑西河一刀,又见他不依不饶的扬手又是一刀扎了下去,貌似是铁了心要把郑西河弄死在这儿,于是连忙拉住他的手臂:&ldo;不能死无对证!&rdo;
此时门外忽然响起车辆引擎轰鸣声,齿轮转动的声响转瞬之间逼至耳边。
轰隆一声巨响,一辆警车撞破感应门直接冲向大堂深处的料理台,随后如一阵疾风般调转车头又往门口方向疾驰。
开车的人莽撞冒失,情急之下更是横扫桌椅,连人都不辨,为了避免被车轮碾压,贺丞搂住楚行云往一旁扑到,才躲开在小小的餐厅里绕圈转弯,调转方向的警车。
刘蒙把车停在楚行云和贺丞身边:&ldo;楚队!&rdo;
贺丞把楚行云从地上拽起来塞进警车后座,随后跳上车摔上车门。
刘蒙即刻把车开出别馆,冲开已经被撞破的电动门,如一阵疾风般疾驶在深夜之中,街火绚烂的公路上。
楚行云往后看,没有看到郑西河带人追上来,只听刘蒙喊道:&ldo;我把他们车钥匙拔了!&rdo;
这小子难得机灵了一回,楚行云踹了一脚驾驶座椅背:&ldo;夏星瀚呢?&rdo;
&ldo;在后备箱。&rdo;
&ldo;快去医院。&rdo;
刘蒙心有余悸道:&ldo;医院安全吗?&rdo;
楚行云捂着肿了一片的脖子,没好气道:&ldo;你以为郑西河占领全城了吗?只要咱们没死在海洋馆,他就不敢有动作。&rdo;
贺丞却道:&ldo;他不敢,他的主子敢。&rdo;
贺丞一出声,楚行云就发觉他声音不对。扭头一看,见他面色惨白,血糊了半张脸,额头上层出不穷的冒冷汗,衬衫被拉破撕裂,但凡露出来的皮肤都布满青青红红的伤痕,这才想起来刚才他以一敌三,境遇比他危险多了。
他撩起贺丞的衬衫下摆,立即闻道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血几乎铺满他整个脊背,缝了线的伤口终于在警棍碾压之下二次崩裂,并且顺着原来的伤痕撕开了一道新的口子,露出新鲜的皮肉,此时从他伤口里淌下来的脓血混着新鲜的血液,交杂成类似于生肉被烤焦的刺鼻的腥甜味。
当贺丞的伤口以这样血腥又惨烈的形式展现在他眼前,楚行云即刻失去了理智,吼道:&ldo;不管了,去医院!&rdo;
贺丞忽然按住他的手,勉力保持清醒的思维,道:&ldo;只怕还没到医院,就会遭到围堵。&rdo;说着顿了一顿,把楚行云的手捏的更紧:&ldo;去和平大道一号公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