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泰正跟着傅亦一块笑,听到乔师师这句话,被吓到了似的愣了一下,然后不大自然的咧着嘴干笑道:&ldo;哪有,傅队有妻有女,你别胡说。&rdo;
傅亦像是没听到他们的话,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抱着胳膊一脸兴味的看着杨姝。
杨姝接到了楚行云的电话,楚行云告诉她自己有事抽不开身,让她自己先回去。
杨姝有些失望,心里刚燃起的火苗北风吹晃了几下才堪堪稳住,装起手机打算走人。忽然,她身形一僵,诧异的去摸自己刚才听过电话的耳朵,耳垂上空荡荡的,左耳的耳环竟然不见了。
一辆轿车蒙着夜色和霓虹在深夜中的银江市穿梭,江召南坐在后座,借着车里的灯光,把玩手里的一个物件儿。如果此时坐在驾驶座的保镖从后视镜里看一眼的话,就能看到他拿在手里的是一只贝壳状的珊瑚耳环,边缘点缀着细碎的水晶,在灯光的反衬下光彩熠熠。
江召南把耳环拿起来放在车灯下,仰着头用原始人民膜拜神明般的神看着被他掌控在手中的,脆弱美丽耳环。
他好听温柔的嗓音像是哄婴儿入睡的摇篮曲,悠悠飘荡在浓重的,无人守护的夜里:&ldo;你是医我的药。&rdo;
第20章少年之血【19】
他又做了那个梦,梦里浓重的血色遮住天幕,像是天空蒙了一层缥缈朦胧的红纱,四周弥漫着雾蒙蒙的白烟,像蒲松林笔下的鬼境。
白雾渐熄处停着三口棺材,黑色的木,黑色的漆,棺材没有盖,黑沉沉的像是通向地狱的洞口。他并不疑惑这三口棺材的主人是谁,似乎他隐隐知道答案,只是脑海中接近&lso;真相&rso;的这层浮滩太浅薄,轻而易举的就会被浪潮所冲刷。在梦里他像是被禁锢住手脚的囚徒,只能静静的看着,无法接近也无法后退。直到三口死寂的棺材里忽然坐起来三个具死尸,突如其来的惊惧使他立即睁开了眼睛。
袁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拿放在枕边的手机,从通话记录里翻到一通昨夜三点15分左右打来的电话,号码未知,通话时长两分四十三秒。
不是梦,不是梦,他又接到了这通电话,这个人,这个人仍在找他!
袁旭丢下手机,把脸埋到被褥里,攒起拳头发出一声被厚重的棉絮淹没的低吼,似乎是想穿破地表,钻入地狱里去。
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不肯放过他!
他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写字台前坐下,拉开抽屉拿出一本英国某牌手账本,碧绿的封皮里面夹着了了几十张纸张,很薄也很精美。
今天的阳光有些太过灿烂,照在手账本封皮上聚起一道道光斑,亮的刺眼,袁旭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笔想在手账本上写点什么东西。他没有多少朋友,不知从什么时候养成写日记的习惯,写到现在已经成了他每天必做的一件事,每日早起或入夜,都要在笔记本上留下一些文字。
因刚才做了噩梦,他浑身还有些哆嗦,手账本摆在面前,他左手略有些颤抖的想去掀开封皮,但他碰触到封皮的前一刻,手忽然一道从窗口飘进来的微风吹离了轨迹,他忽然把手账本拿起来倒扣在了桌子上。
袁旭看着面对他的手账本的背面封皮,两只眼睛里一片空白和迷茫,似乎是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知道刚才翻转日记本的人是不是他。
楼下忽然传来笑声,熟悉的和不熟悉的,男人的和女人的。
他换好衣服走出房间来到楼梯口往下一看,只见家里不知何时来了一位客人,客人穿着一件已经不时新的黑色翻领t恤,一条一点也不高级的同色休闲裤。除去他身高腿长,长相明俊,看不出丝毫尊贵气质,像个过路的歇脚客一样坐在客厅喝茶,家里的保姆小慧在旁作陪。
&ldo;小勋,楚警官在等你,快下来。&rdo;
楚行云放下手里的高档白瓷茶杯,抬头冲他一笑:&ldo;早上好。&rdo;
袁旭慢慢走下二楼,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力道的目光落在楚行云脸上,双眼中又出现了方才的空白和迷茫。
楚行云没放过他眼神的变化,短短十几层楼梯的距离,袁旭来到一楼客厅时眼神中的陌生已经变成了熟络,这代表什么?他是忽然想起了自己,还是忽然忘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