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希望听到个否定的,哪知歪打正着,一下子就问出了她最不想听的答案,原来他真是到d州跟他女朋友团聚去的。她情绪更低落了,勉强熬了一会儿,就提议说:&ldo;我看今天就到这吧,你们两个都喝多了,再不能喝了。&rdo;
jan帮她把yoshi扶进车里,对她说:&ldo;他现在不能开车了,你开吧,小心一点。&rdo;
艾米担心地说:&ldo;那你怎么办?我待会来载你回去吧。&rdo;
&ldo;我没事,我先天性不醉酒。你来载我,我也得把我的车开回去。&rdo;
艾米把车开到yoshi的宿舍后面停下,看看yoshi,已经醉得像滩烂泥了。她摇他,他也不醒,拖他又拖不动,真是恨不得哭,在心里把这两个男人狠狠骂了一通。最后碰上一个住在那宿舍的男生,才一起跌跌撞撞地扶着yoshi上了楼。
yoshi的醉态实在难看,脸色通红,几乎成了猪肝色,嘴里不住地叽哩咕噜,不知道说的是日语还是英语,满嘴酒气,艾米几乎要扔下他不管了。但她强忍着,怕他吐,想找个什么东西可以接一下,找来找去找不到脸盆之类的东西,最后只好把yoshi的不粘锅拿来放在他床边。
几乎是刚刚放好,yoshi就开始吐起来,艾米捏着鼻子,扶着他的头,免得他掉进不粘锅里去,或者弄在床上。折腾了好一阵,yoshi才算安静下来,沉沉睡去。艾米把现场打扫了一下,估计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准备回家去。
她很担心jan,不知道他是不是也醉成这样了,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人照顾,也不知道他刚才开车有没有出问题。他刚才的样子好像没醉,但她仍然很担心。
上次jan打电话来时,她电话上的callerid显示了他的电话号码,她看了一眼就记住了,这时派上了用场。她拨了他的电话号码,听到他似乎很清醒的声音&ldo;hello?&rdo;
她说:&ldo;jan?我是艾米,你‐‐没事吧?&rdo;
&ldo;我没事,你们怎么样?&rdo;
艾米有点责怪地说:&ldo;yoshi醉得很厉害,吐得一塌糊涂,下次可别劝他喝那么多的。&rdo;
&ldo;rry,&rdo;他抱歉地说,&ldo;我不知道他‐‐这么不经喝,不过你放心,不会有下次了。&rdo;
她听他这样说,更加肯定他此一去是会石沉大海的了。她问:&ldo;你‐‐现在能不能来‐‐载我回去?我不想把yoshi的车开回去,免得我明天又要来接他去我那里拿车。&rdo;
他好像不是很情愿现在来接她,商量说:&ldo;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干嘛?&rdo;
艾米见他不肯来接她,只好无奈地说:&ldo;你不方便就算了吧,我自己开车回去。&rdo;
&ldo;你等着,我马上过来。&rdo;他问了一下地址,对她说,&ldo;我从他们宿舍大门那条路过来,你在lobby那里等着,很冷,不要到外面来,看到我的车再出来。&rdo;
她把电话放在yoshi床边,怕他有急事要用。然后她关上门,下楼到了lobby那里,站在玻璃门后等jan。过了一会儿,她看见他的车过来了,她拉开玻璃门,跑到外面去,他把车停在宿舍门口,从车里出来了。她看见他的脸色好像很苍白,可能还是喝多了一点。她抱歉地说:&ldo;对不起,这么晚把你叫出来‐‐&rdo;
&ldo;没事,你来开车吧,我现在血液中的酒精浓度肯定是经不起检查的‐‐,而且即便没醉,警察如果要我拼&lso;密西西比&rso;,我也肯定拼不出来。&rdo;
艾米坐进驾驶室,jan给指点了一下,她就把车开动了。他坐在前排,把座椅拉得很后,放得很低,几乎是躺在上面。艾米开了一会儿,就到了她的住处,但她不想现在就跟他告别,她想跟他多呆一会。她很快地溜了他一眼,发现他闭着眼,于是她没停车,一直向前开去。
他好像没发觉,由着她乱开。她瞟了一眼油箱的指示灯,几乎是满的,她放心了,反正c城不大,只要不上高速公路,怎么转也就在c城。她自己也不知道上了什么路,反正是漫无目的地乱开,一会左转,一会右转。她想,只要这样开着,jan就不能离开他。她希望今生就这样开下去,她就可以永远跟他在一起。
车里放着一首中文歌曲,歌词一下攫住了她的心:
过了这一夜,你的爱也不会多一些
你又何必流泪,管我明天心里又爱谁
我的爱情有个缺,谁能让我停歇
痴心若有罪,情愿自己背
不让我挽回,是你的另一种不妥协
你的永不后悔,深深刻刻痛彻我心扉
可知心痛的感觉,总是我在体会
看我心碎,你远走高飞
一生热爱,回头太难,苦往心里藏
情若不断,谁能帮我将你忘
一生热爱,回头太难,情路更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