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们……走吧?&rdo;纪樊阳犹豫着开口,他看了一眼祠堂门口越聚越多的人,继续停留在祠堂,他们活不过今晚。
&ldo;嗯。&rdo;陆徽拎着木棍,率先走出祠堂,他跨过门槛,下巴抬起,仿若野兽巡视地盘,又或许是虚张声势。
饶菲菲和派出所的民警竭力分开人群,将陆徽和纪樊阳护在中间。
照陆徽这个查案的方法,他们真的不能单独出行。
下午六点。
晚饭时刻。
高局批了经费供小组查案,吸取了上次疑似自杀实则原因更为复杂的案子的经验,高局纵容了陆徽许多。至于现在这个疑似落水的案子,高局想着,就算是真的是落水而没有其他什么隐情的话,经费就当是安抚无赖家属了,如果不是落水,那岂不是刚好。
长罗湾县派出所帮忙联系了一家经济型宾馆,开了两个标准间,还好小组内性别平均,两男两女恰好。
他们聚在池塘边,纪樊阳去小卖铺买了四瓶饮料,两瓶常温的递给饶菲菲和杨洁,两瓶冰凉的留给陆徽和自己。
纪樊阳是个温柔体贴的人,他一向如此,进出首先给女士开门,说话留半步,礼貌得体有分寸,早上提前赶到泡好整个办公室的茶水,待其他人来时茶水温度刚好,他有一张温柔英俊的脸,一副柔和纯净的嗓子,他就像个和煦而不刺目的小太阳,温暖身旁所有的人。
这样的人,进入警局,短短三个月,就收获了市局上上下下各年龄段所有女性的喜爱。
而和他同一个办公室的陆徽,完完全全和小天使相反。
纪樊阳每天穿着熨烫后平整干净的t恤,陆徽的衬衫皱皱巴巴的,他还不喜欢刮胡子,像个流浪汉走进办公室,饶是他长得再英俊好看,也顶不住这么折腾。
回到正题,纪樊阳微笑着递给女士们矿泉水,饶菲菲和杨洁道谢接过水瓶。
就在纪樊阳伸手把冰镇矿泉水塞给陆徽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盛夏,正是三伏天,陆徽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一半,剩下一半尽数浇到身上,舒坦地呼出一口气。陆徽站在池塘边上,夕阳西斜,映得池水金黄泛红。
陆徽直挺挺地站着,饶菲菲和杨洁正在讨论晚饭吃什么。
痕检明天才能到,还有陆徽的白板,没有白板的陆徽拒绝思考。
打完电话的纪樊阳走回来,表情有些奇异,陆徽将这副表情理解为颓丧。
&ldo;陪我喝两杯吧?&rdo;纪樊阳说,他垮下肩膀,手中紧紧地攥着手机。
&ldo;不。&rdo;陆徽果断拒绝。
纪樊阳了然地看着他,一副【早就料到你会拒绝】的表情,他打出底牌:&ldo;之前你半夜两点敲门还泼了我两杯水,记得吗?&rdo;
陆徽梗着脖子不吭气。
纪樊阳叹气:&ldo;你不用说话,听我倒倒苦水行吗?&rdo;
陆徽黑黝黝的眼睛盯着他,从头发丝向下到脚尖,又从脚尖回到双眼,他皱眉,好似进行了一番艰苦卓绝的心理交战,他艰难的开口,尽管每一个字眼都透露着不情愿:&ldo;好吧。&rdo;
纪樊阳捏捏鼻梁,转过身朝饶菲菲和杨洁说:&ldo;我们……&rdo;
&ldo;我和杨姐去吃饭,你们自己找馆子吧。&rdo;饶菲菲抢先说,她眨眨眼睛,&ldo;要聊我们女人之间的事。&rdo;
&ldo;好吧好吧。&rdo;纪樊阳双手举高,&ldo;刚好我要和陆组聊点男人之间的事。&rdo;
陆徽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