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徽目瞪口呆地看着年轻人,他死命地抽回右腿,现在的他像个困在陷阱里的狼狈野狗:&ldo;松手,小王八蛋。&rdo;
&ldo;说,或者咱们就在这耗到明天早上。&rdo;纪樊阳抓住陆徽的脚踝。
两个人互相瞪着对方,像一场势均力敌的拉锯战,时间凝固,一分一秒度过的颇为艰涩。
最终,陆徽认命地叹了口气,开始讲述他的故事,那些个痛苦的、泛黄的老故事:&ldo;有一个小孩……&rdo;
&ldo;是你自己对吧。&rdo;纪樊阳笑,&ldo;讲故事的手法太老套了。&rdo;
陆徽瞪了年轻人一眼:&ldo;你到底听不听?&rdo;
&ldo;听听听。&rdo;纪樊阳乖巧的调整好表情。
陆徽将叙事视角从第三人称转到第一人称:&ldo;我的好朋友,余飞洋,是个特别开朗的人,他也是第一个敢和我说话的人,我唯一的好朋友,在那个时候。&rdo;
陆徽低头,视线落在阳台的某个角落:&ldo;他父母早年离异,他被判给了母亲。我们小学相识,初二那年,他变得很容易沮丧,消极,我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rdo;
&ldo;我们一同上学,做同桌,我却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他会突然的大哭,不想回家,我把他带回我家,找了间卧室供他睡一晚,通常这样,他的母亲第二天会来学校接他回家。&rdo;
&ldo;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年,初中毕业,七月底,记不清具体哪一天了,他来我家,叫我出门,说他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地方适合出去玩,我就和他一起去了。我们搭乘出租车,来到了距离市区二十多公里的废旧工厂。&rdo;
&ldo;那应该是个造纸厂,我不大清楚,我被他拽着走进巨大的厂房,一路上了二楼,他将我推进一个狭小的房间,他自己也跟着进来,我本来暗自疑惑和戒备,但是他跟我一起走进房间,让我很好奇他想做什么。&rdo;
&ldo;他落锁,用一个巨大的铁锁锁住了铁门,然后把钥匙从窗户上丢出去,他告诉我了一切。&rdo;
&ldo;一边笑一边告诉我,他被他的母亲强迫性行为,整整两年,然后,他掏出一把刀,割腕。&rdo;
&ldo;我看着他流尽了血液,你知道人能流多少血吗?&rdo;陆徽面无表情,他比划了一下,&ldo;能染红一大片地板。&rdo;
&ldo;工厂的天花板很高,窗户也很窄小,没有电,漆黑一片,我静静地坐了一天,看着死去的余飞洋的尸体,第二天我用尽力气攀爬墙壁,想要从靠近天花板的窗户逃跑。&rdo;
&ldo;我成功的爬上了窗户,房间在二楼,我砸破玻璃跳下二楼,摔断了腿。&rdo;他摸了一下右腿,&ldo;我爬到公路边,我不记得是谁把我送到医院了,醒来时,床边陪伴的只有我的姐姐。&rdo;
&ldo;你的父母呢?&rdo;纪樊阳问。
&ldo;他们。&rdo;陆徽的声音无悲无喜,&ldo;还在实验室忙某个科研项目吧。&rdo;
作者有话要说:
22章后半段人物对话已修。
还有一章第二卷完结。
第24章合租
窗户外的雨幕灰蒙蒙的,潮湿的泥土气息透过窗纱钻进阳台。
&ldo;你要一直看着我吗?&rdo;陆徽皱眉,他从纪樊阳的双膝上抽回右腿,&ldo;我饿了。&rdo;
纪樊阳收回目光,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懊恼的,懊恼没能早点遇见陆徽,年轻人眼神微动:&ldo;你想吃什么?&rdo;
&ldo;就这样?&lso;你想吃什么&rso;,这是你惯常安慰别人的方式?&rdo;陆徽忽而咄咄逼人起来,&ldo;我真无法想像那些女孩儿怎么被你骗上钩的。&rdo;
和陆徽相处,是身体力行见识&ldo;不可理喻&rdo;这四个字怎么写的过程,纪樊阳眨了下眼睛:&ldo;通常我会拍拍她们的手臂,告诉她们一切都会过去的。&rdo;他话锋一转,&ldo;但你一定不会感到宽慰,还是算了。&rdo;
陆徽从喉咙中哼出两声:&ldo;我会打断你的鼻梁,天使先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