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坐在案几前,还在看着今日的折子,一身暗黄的龙袍勾勒处有些清瘦的身躯,病容上有着深深的疲惫。
&ldo;放着吧。&rdo;
拓跋嗣垂底了眸,恭敬将药碗呈递上前。
只听他低声道:&ldo;父皇,这药快凉了,您还是趁热喝了吧。&rdo;
元帝抬眼,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声音苍老而暗哑。
&ldo;平日里,倒是不见你对朕有多上心,说吧,又是怎么了?&rdo;
拓跋绍心底微颤,脖颈因紧张而青筋乍现,不自然笑道:&ldo;父皇,儿臣来孝敬您还做错了么。您就快喝了吧。&rdo;
元帝打量着他这不成器的儿子,或是随了他母妃的性子,自幼便喜欢争抢好胜,却不把心思放在正道上。
却也是毫无防心接了过来。
拓跋绍盯着他的动作,额头缓缓渗出了冷汗,突然忆起幼时,父皇抱起他,如平常人家的父子那般,曾经父皇的面容上和蔼慈爱的笑意突然清晰起来。
拓跋绍欲开口,空中有什么东西滑过,倏然砰地一声脆响。
元帝手中地瓷碗破碎开来,药汤洒了一桌。
&ldo;父皇,儿臣救驾来迟!&rdo;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拓跋绍眼底一怔,竟忘了反应。不!不可能!他分明派出那么多的杀手去拦截,他不可能回来了!
元帝眸色一沉,神色晦暗。
似是一股凛冽的冷意从外冲入,拓跋嗣直步进殿直跪于前面,低眉道:&ldo;禀告父皇,逆贼拓跋绍欲图谋逆,逆党已被悉数拿下,此药碗内已被下了毒,御医已是在外听候。&rdo;
元帝神色渐渐沉了下来,望着案几上洒落的汤药,破碎的瓷片滑过锋利的冷光。
拓跋绍直直摇头后退,不可能,他召集了五万的兵力,怎么如此之快覆灭,定是他使诈!
&ldo;快!护驾。宣御医!&rdo;
身后匆匆错杂的脚步响起。
拓跋绍僵硬转身,只见拓跋虞急不而来,身后随了几行御林军,随后将他紧密包围,手中的长刀纷纷对准了他。
怎么可能
前一刻还那么风平浪静,他竟败的如此之快
&ldo;孽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rdo;
元帝脸色阴沉,眼底翻腾起怒火,怒火攻心不禁咳了起来。
张和田凑上前去,为他顺平气息。
&ldo;皇上,莫要气伤了身体。&rdo;
拓跋嗣目不斜视,沉声道:&ldo;父皇!如今我军五万余人被困于尧山之下。儿臣多次上奏折请命援军,而那折子却无一不被拒之门外,甚至连平城也不得入内半步。儿臣恳请父皇派出五万援兵随我一同剿灭刘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