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噌着她的小鼻子,笑道:&ldo;瞧着小手小脚利索的,再过几年就跟着姑姑学本事!喏,小乔霏,我告诉你,你两个叔叔都打不过你姑姑我,见了我老实着呢!姑姑告诉你一个真理,这拳头大,就是硬道理!&rdo;
&ldo;道理!道理!&rdo;
小乔霏两眼放光,挥舞着小拳头,第一次吐出了两个不同的字,却是深得南乔欢喜,于是南乔嘻嘻地笑了起来。
再一抬眼,看陈氏,却是满含热泪。
南乔心知她是为何,却是故作不解地问道:&ldo;额娘,您怎么了?&rdo;
一年的离开,近三个月的锁心悲痛……她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完美的女儿,只努力给家人助力,从不添麻烦,此时发现她的&ldo;孝顺&rdo;,仅仅是个空壳……
晴兰搀上陈氏,微笑着给了南乔一个白眼,说道:&ldo;额娘这是被你的话给惊住了……&rdo;
晴兰给小乔霏正了正衣服,搀着陈氏一边往乔园里走,一边偏头与南乔说道:&ldo;不管你说的有没有道理,但那是能教给小女孩儿的吗?别将额娘的宝贝孙女儿教成了一个刁蛮的野丫头!&rdo;
于是南乔不答应了。
她委屈地嚷嚷着让陈氏评理:&ldo;额娘您说说,你女儿乔乔有没有刁蛮,是不是野丫头?嫂嫂她这是污蔑,是诋毁!额娘,您得给女儿做主不可……&rdo;
晴兰也不依,跟着道:&ldo;听听,这说都不让人说的,怎么还不是刁蛮不讲理?额娘您说……&rdo;
陈氏左看看、右看看,看着围绕在身边大小三张娇颜,笑容在嘴角越来越大。
晚餐的时候,宝柱同南英对着月光,饮了三坛美酒,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酒量,却听说没有醉倒,眼睛中亮的逼人。
‐‐他们的乔乔,回来了。
……
霜露越来越重的时候,雍王举行了盛大的登基典礼,四海同庆。
南乔有听说那一日,有东西方各国使节都聚在了京城,热闹无比。夜晚天空绽放了无数的烟花,璀璨美丽。
紫禁城迎来了新主人的同时,也迎来了新的女主人。这一次,后、宫有了中宫皇后。典礼之后的次日晚,皇后第一次在皇宫设宴,向所有的女人们昭示了她的至上尊贵……
南乔本来在邀请之列的,但她推脱自己身子不适,没有去。
&ldo;你不该缺席的。&rdo;芊芊叹息道。
&ldo;怎么了?&rdo;南乔有些不解,道:&ldo;历来宫廷饮宴,总有那么个缺席的吧?我若是带病去了,岂不是不够礼貌?&rdo;
&ldo;问题是,你根本没有病啊……单是躺在床上装样子两三天是不成的。&rdo;芊芊又叹气,道:&ldo;宫里的贵人们若是愿意,很容易就能知道你根本没有叫过大夫……对了,现在陈老和兴医大哥都不在京里了,咱家再有人头疼脑热的,是要去太医院请御医的。&rdo;
然后她又叹息,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道:&ldo;估计你还不知道吧?&rdo;
她的确不知道……南乔发现,自她离别一年之后,或者自芊芊成亲之后,芊芊在她面前越来越有长姐的架势,看她的目光越来越无奈。就像是在看一个特别需要照顾的小妹妹……难道是她最近表现实在太软太差劲了?
虽然有些闷,但心中挺温暖的。
南乔长开手臂抱了她一下,玩笑道:&ldo;我的姐姐大人嗳,你才十六年华呢,怎么总叹气像是个小老太太似的呢?别惹了咱家姐夫皱眉……&rdo;
芊芊气呼呼地瞪她。
南乔于是有些嬉皮笑脸地道:&ldo;姐姐大人,说说,我就是心情不大好,缺席而已……她们总不至于抓住不放吧?&rdo;
&ldo;贵人们的心思?谁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