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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我开始把怀疑的范围扩大到黄三身上，难道真是他和花舌子联合干得这些事情?现在事情败露他要杀花舌子灭口?但是出乎我的意料，被秦队长按倒在地的黄三根本没有挣扎。他只是满脸铁青，一直嘟嘟囔囔：&ldo;秦队长你放开俺，俺要剁了这个杂种!俺求求你啦秦队长?秦队长……&rdo;

我觉得黄三的口气有些怪异，之前对他的怀疑瞬间又让我有些模棱两可。况且，黄三这两天跟我们形影不离，如果真的是他的话，好多地方实在讲不通。那么，黄三和花舌子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似乎又多了一层复杂，这让我彻底的体会到了纠缠不清的含义。

秦队长和九枪八也觉察出了事情不对劲。他们相视片刻之后，秦队长命站在一旁早已傻掉的郝班长过来搭把手。待黄三的情绪稳定了稳定，秦队长说：&ldo;你们俩从现在起谁都不许轻举妄动!先把事情说明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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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队长走上前去把花舌子扶起来，示意他先说。花舌子的屁股重新挨在椅子上之后，才战战兢兢地开口道：&ldo;那年我带着两个弟兄下山踩盘子，到了石人沟看到一头黄牛，我就寻思着把牛拉上寨子炖肉吃，结果就命弟兄们给牵走了。后来……&rdo;花舌子指了指黄三，&ldo;后来他看到了，拼了命地不让兄弟们牵走他的牛，没法子我们就揍了他一顿。&rdo;

秦队长听后愣了愣，接着哑然失笑。他看了看黄三：&ldo;就为这个你要杀了他?&rdo;

黄三满脸通红，他支吾了一会儿才说：&ldo;秦队长，不光这些咧!他，他不但打了俺，还跑进俺家对着俺媳妇……动手动脚，后来干脆把俺媳妇按在炕上‐‐他禽兽不如，杂种一个。要不是他俺好好的家也不会被拆散，俺媳妇也不会觉得没脸见人上吊自杀啦!秦队长，你说俺该不该废了这个瘪犊子?&rdo;

秦队长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他对花舌子说：&ldo;你就是为这事才说对不起山寨，对不起大当家?&rdo;

花舌子点点头：&ldo;我也是一时没管住裤裆里的玩意儿。我看到秦队长你带着黄三来到山寨，以为你们是过来跟我算账的。我在山底下的消息灵通，知道八路军现在都替老百姓做主，所以我‐‐二当家，你得给我做主，留我一条命好给山寨继续效力哇!&rdo;

九枪八显然是被花舌子气晕了头，他抓过桌子上海碗劈头盖脸就砸了过去，满嘴的粗气吹得他脸上的黑巾抖动不已。他伸手指着花舌子说道：&ldo;大当家说没说过，说没说过咱们上山是为了打日本人?每次下山我都嘱咐你们不要祸害老百姓，不要祸害老百姓，今天我他妈的非把你裤裆里的玩意儿割下来不可!&rdo;

九枪八说着起身就要奔向花舌子，秦队长忙拦住他，说：&ldo;二当家，你先消消火气。&rdo;秦队长转身又对黄三说：&ldo;这件事先记在花舌子头上，日后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我用项上人头向你担保，绝对给你一个说法。先暂时放一放行么?&rdo;

黄三听到秦队长这么说，才勉强地答应。他说：&ldo;有秦队长这话，俺就心宽多咧。俺听秦队长的就是。&rdo;黄三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眼睛还是直直地瞪着花舌子。

秦队长给郝班长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看紧点黄三，别再出了差池。郝班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这时候九枪八说道：&ldo;老舌头，秦队长既然发话了，这笔帐咱们就暂时搁搁。现在，你要丁点儿不差地说说另一件事。究竟几年前那份袭击剃发黑斤人的情报你是怎么得来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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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舌子听过九枪八的问话半晌没有吭声。他的眼珠转了几十圈，期间我看到他不时地用余光扫着满面铁青的黄三。过了许久他才说道：&ldo;二当家，这件事大当家曾经吩咐过我，让我不要再提起。我想，还是等大当家的病好些了，咱们问问他之后再说吧?&rdo;

九枪八的巴掌拍得木桌乱颤。他吼道：&ldo;老舌头，怎么着?你当我大哥说话是放屁?我大哥说没说他养病期间山寨所有的事情都由我处理?你现在给我麻溜的说!不然老子现在就把你裤裆里的玩意给废了你信不信!&rdo;

花舌子连忙摆手道：&ldo;别别别!二当家，不是我不说，只是‐‐只是这件事关系到二当家你，大当家曾一再嘱托我不要声张，他说这是为了山寨，为了山寨哇!&rdo;

九枪八挥舞的手臂一下子滞在了空中。他把脑袋伸了伸，说道：&ldo;关系到我?!&rdo;然后他的目光又叠在了秦队长的双眼之上。秦队长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九枪八把胳膊缓缓放下，保持了原来的姿势。他说：&ldo;老舌头，你说吧。不要有一点保留，不要让八路军秦队长觉得咱们山寨全是苟且之辈。说!&rdo;

花舌子干咽了两口吐沫，他说：&ldo;当初大当家决心在小西天拉绺子打日本的时候，身边只有死去的二当家滚地雷、三当家王老疙瘩、裘四当家，还有我和大膘子四个人。我们端了一个保安团的炮楼之后，才弄到把破枪。大当家知道要想打日本鬼子没有红货不行，有了红货枪炮啥的都可以买。所以他就命我去山下打探消息，看看有没有值得下手硬活儿。离这几百里地远有个鹰屯，整个屯子都以养鹰猎鹰为生。就在鹰屯的附近，日本人驻扎了大批的军队，保安团警察也都时常到屯子里晃悠，好多消息都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我有个三大爷就是个鹰把式，是屯子里的老户。从他那里我打听了一条消息，说是日本人要弄一批红货运往朝鲜，走水路，还找了不少剃发黑斤人。我把这个消息跟大当家说了之后，大当家便决定干一票。于是我们全部出动，扔下小西天的寨子就奔着剃发黑金人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