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了。
现在就算有盆冰水劈头盖脸浇到许经泽头上,他的脑子也不转了,就在一个地方卡着:&ldo;不可能。陈烬不可能一声没吭就这么走了。&rdo;
怎么不可能?
许老爹真快给这俩儿子整神经了:&ldo;你还想怎么样?你是不是就真想把小烬毁了才高兴?&rdo;
其实陈烬在走之前,也不是一声没吭。
现在再想想前几天陈烬半夜突然打电话过来,说的那句&ldo;哥,再见。&rdo;简直饱含深义,让人痛不欲生。
不过,站在陈烬的立场上想想,离开是个好事。
离开这大泥坛子,走的越远越好,外边有山有水有树有鸟,路边上野花一片一片的,吹口气都能撂倒一大把。陈烬才十八岁,人生的四分之一都没过完,干嘛非在这憋屈着憋太久了,早晚不举。
挺好,他自己想清楚了就行。
我能怎么样?
他一直向我伸着手,是我没能握住。他应该有更好的,无可限量的人生。他早就该走了。
理是这么个理,可许经泽蹲在陈烬家客厅茶几上抽烟,一根接一根,死的心都有了。
电话早被挂断了,一片机械的空白的盲音,许经泽软软的举着电话,把头埋在臂弯里,牙根咬的发软。
他这人吧,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他们兄弟俩早晚都得走到这一天,可是这一天真来了,根本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好接受。
他就算真是忍者神龟,也是爹生娘养肉做的,该疼的时候没比别人少半点。
悲剧。
下午房屋中介领着客厅来陈烬家看房的时候,打开门差点被烟味呛一个跟头。再加上烟雾缭绕面突兀的盘踞着一只宇宙苦逼帝,情形特别令人恐惧。
小销售声都尖了,挥着爪子问许公子:&ldo;你是谁?!这家的房主不是已经搬走了吗?你怎么进来的?&rdo;
许经泽抱着膝盖在茶几上坐着,面前好大一片烟灰,头也没抬,甩过来一个字:&ldo;滚!&rdo;
怎么说话呢?销售小哥急扯白脸:&ldo;你谁啊你?&rdo;
许公子站起来,脸色那叫一个黑:&ldo;不就是卖房吗?卖什么卖,许天漠还缺这点钱?纯粹就nnd是想恶心我!你滚吧,这房我买了,要多少我付多少,一个子都不少你的。&rdo;
憋屈总是突如其来又无处排解的,许经泽从陈烬家出来,开车上了快速路。
他根本不知道去哪,也无处可去,就一味的顺着车流往前走,围着美丽富饶的a市开始兜圈子。
这时候电话响,姚公子的请安时间又到了。
&ldo;我说许小爷,在外头野够了没有?回家!开饭了啊,汤都熬了一下午了,赶紧的,回来喝。&rdo;
许经泽堵气:&ldo;我没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