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先生的手帕一刻也不得闲。
&ldo;……是藏得下吧!不过,那地方竟然会藏人,谁也……&rdo;
想起一些细节了,命案现场的地板似乎是倾斜的,玉塚的血是往窗户的方向流去,躲在他背后的小孩这才未沾上血迹。
&ldo;没注意那是当然的。&rdo;江神为退休警官缓颊,&ldo;椿先生也从挂上锁链的门缝观察过房间内的情况吧?这时候,应该是看到倒地遗体的背部。因此,从窗口观察时,压根就想不到会有人藏在那个地方。&rdo;
这时候,江神面向吹雪。
&ldo;我们在发现千鹤之后,也对她能躲在仓库什么角落感到很不可思议,但在前一晚进去搜索录影带时明明就没看到人。所以就想,会不会是不断在仓库里移动躲藏位置而没发现她。事实并非如此,而且还启发我解开了十一年前的谜团。&rdo;
&ldo;似乎是这样。&rdo;吹雪无力地说道。
&ldo;整个案情说明到此,再说下去就显得有些画蛇添足了。再度返回小屋的椿先生破门进入屋内时,小孩藏在什么地方?只有房门后方了,就像千鹤一样,也许真相就是那么简单,而椿先生或许也会以退休警官的身分自责,但这确实是很容易忽略的地方。加上先前从窗口并未看到有其他人,因此也不会想到此时有人会躲在门后,更由于躲藏的是一个小孩,整个感觉是与大人不一样的。所以就更难察觉了。&rdo;
由于小孩变换躲藏位置两次,椿先生自然是被搞糊涂了,所以会相信从门缝看进去时(遗体后方没有人),从窗口看进去时(房门后方没有人)。魔术师就是巧妙运用障眼法让观众检查帽子或箱子,藉此欺骗观众的眼睛。很凑巧,那个小孩做出来的,正好与魔术师的手法相同。
&ldo;天川昭彦先生前去通报警方,椿先生则留在现场确保现场的完整。只不过,看守的是小屋前方,因此拿到手枪的小孩得以从小屋后方脱逃‐‐我并没有刻意说出这些话来伤害椿先生自尊的意思,但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我在此深感抱歉。&rdo;
&ldo;不、不,没这回事。我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只是我……有一件事实在是难以接受。你说过,关于十一年前的命案。到处都留下了小孩的痕迹,如果是小孩,大概就是模仿躲猫猫游戏,或躲在遗体背面就行了,至于拿走手枪,也许真的是小孩所为。那么你所谓的痕迹,就只是这些吗?&rdo;
&ldo;还有。记得命案当晚,小屋发生过火灾吧?那也是小孩的杰作。放火的理由虽然不清楚,但也许是担心事后指纹的残留。如果以前就经常出入小屋的话,就没必要担心,但因为是小孩,无法做出这样的判断:心中感到很害怕。&rdo;
&ldo;这说法就很牵强了,就因为是不常出入的人,才会放火烧掉证据吧!&rdo;
此刻的椿先生毫不客气地反驳,但江神依然摇摇头。
&ldo;我认为什么理由烧掉小屋都无所谓,重点在于如何放火。&rdo;
&ldo;点燃报纸从后门丢进去,因为连汽油都没洒,这种半调子的手法很像小孩所为。&rdo;
&ldo;是的,很像小孩所为,但不只是这样‐‐很抱歉要离题一下。那天晚上,天川晃子身上发生的事,是否麻烦各位回想一下?断然下定决心要私奔,却无法顺利联系上男方,因此结果未能如愿。各位还记得那件事吧?&rdo;
不只是椿先生,所有的人都感到疑惑,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何牵扯?
&ldo;那是天命开示会的教祖诞辰之夜。在通往天命开示会本部的道路上,沿途是一整排的方形纸灯笼,而且都点了火。男方通知晃子,在偏离村子东北角的灯笼下,压着写有会合时间与地点的一封信,说归说,只要按照指定的方式应该是错不了。然而,十一点过后走出旅馆的晃子就是没发现那封信,她心想,是不是记错时间和地点了?于是抬起周围附近灯笼座查看,就是没发现那封信,私奔计划因而胎死腹中,最后以悲恋收场。那封信为何不见了?&rdo;江神竖起食指,&ldo;另一件事,听说当晚现场附近还有人亲眼见到鬼火飘来飘去,听起来像是可有可无的灵异谣传,但若与被压在铁制灯座下那封消失的信件相结合,故事就出现了。是谁在恶作剧或搬动灯笼的?可不可以想像因为这么做,导致那封信被残酷的风给吹得四处飞舞?真相谁也不知道,但也许真的是如此。接着,如果有人拿着灯笼来到小屋,见到的人误认为是鬼火在那儿飘来飘去。因此,纵火犯就是以灯笼里的火为火种。&rdo;
江神来了一次深呼吸。
&ldo;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容我继续说下去。如果这样的想像与事实相符,就会出现另一个谜团。为了当火种,何苦刻意使用灯笼呢?不仅麻烦,在搬来搬去复回原位时万一被人看到就可能坏了计划。其实,火种到处都可取得,没必要如此费神,甚至现场附近也有。&rdo;
&ldo;等一等!你说的是进入小屋时看到的纸板火柴吗?当天晚上已经不在那里了,因为连同烟灰缸、烟蒂一起都被警方带走……那是为了调查蒐证带走的。&rdo;
&ldo;我说的不是小屋,是主屋里的纸板火柴,玉塚他父亲收集来的那些。&rdo;
&ldo;啊……那些……还剩很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