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师娘的反应也不慢,却更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能叹口气,揽过傅静姝入怀。
傅子寒完全懵逼,这房间里怎么除了他跟乖女静姝外,好像其他人都知道他为何要这么说。但是,能不能来个人给他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明白啊!
然而这事肯定不能当着静姝的面问,他打定主意,回头一定要找个机会请教恩师。反正他重病一场,有些事情遗忘了也是可能的。
第20章差点傻了
傅立文醒过来是第二天中午了,基本是被饿醒的。
头天他在贡院门口晕倒的事情已经被尹家知道,做完尹家就送了不少药材和补品过来。若非他们是借住在文先生这里,只怕尹家的两位少奶奶都会带着尹小姐直接上门看望了。
傅子寒也找了机会跟文先生深入了交流了一番,对于自己当时说出那句话的原因也明白了。他守在傅立文房前静静的一个人发呆,心里不停的在想着文先生说的那些话。
说实在的,傅子寒虽然拥有了原身的一切记忆,但是毕竟他们是两个人,三观不说完全不同,至少大部分想法是不一样的。对于原身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执着,傅子寒真心不太能接受。
或许是他从小被漠视惯了,更多的时间他会用来观察和思考,所以在思维上,他比原身更多了几分隐忍和筹谋。
若是换成原身,肯定是不能接受尹小姐成为他妻子的,不是因为他跟原配感情过于深厚,而是他绝对不会娶一个傻子,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骄傲。但是傅子寒不同,先不说他更多的认为尹小姐不傻,就说真是傻子,他也会权衡之后在做出接受或拒绝的结论。
也幸好原身很执拗,一直不肯跟之前的朋友同窗联系,所以就算他跟原身之间处事不同,也被归其为受了打磨后的通透。
想到这里,傅子寒都不由自主的抹了把冷汗。他还以为自己装得够像,现在看来,差距根本就大到无法忽视好吧。
这样说回来的话,他那个聪慧过人的儿子就真的没有怀疑过?那份郁结真是因为原身的那句话?
这两个问题,才是傅子寒一直在思考的。
傅立文从床上坐起来,偏头看向窗外,一眼就看到傅子寒坐在廊下,一卷书拿在手里,人却是盯着天空在发呆。
他抿了抿唇,收回眼神,目光凝视着被褥上的绣纹,整个人依然有种郁结难消的感觉。
&ldo;你小子,醒了也不说话。&rdo;头上被轻轻的拍了一下,立文抬头,看见父亲眼中含着担忧,嘴角却噙着微笑,低头看着自己。
&ldo;劳累父亲为立文担忧了。&rdo;
&ldo;说什么胡话,你没事就是最好的。不过你现在觉得如何?要不要再躺躺?我让人去给你端药过来,吃了漱漱口,小灶上你妹妹给你熬着粥。&rdo;
傅立文靠着床头坐起身,一口喝掉碗里苦涩的药水,眉头都拧成一团了。
静姝赶紧拿了水过来给哥哥漱口,又挑了一勺桂花蜜放进水杯里,让他甜甜嘴。
白粥熬得软糯,米油厚厚的一层。还有几碟子清香可口的小菜,都是下粥的好东西。
他饿得狠了,也不敢多吃,喝了两小碗就放下,打算缓缓再说。
&ldo;哥哥你还算好的呢,我听人说,昨晚有个学子到家就倒下了,然后到现在都没醒过来,大夫说让他家给准备后事。&rdo;
静姝小脸苦巴巴的皱起:&ldo;哥哥,你说考试为什么这么辛苦?&rdo;
&ldo;学啥不辛苦?&rdo;一旁的傅子寒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ldo;你哥哥读书辛苦,你学习女红难道就不苦了?你看看你手指头,都要给针戳成筛子了吧。&rdo;
之前静姝学的绣工都是很简单的那种,到了孔师娘这里,光是针法就是十好几种,还有各种技巧,每日都要练上两个时辰的静姝,手指头都不知道被针戳到多少次了。
&ldo;孔奶奶说这些都是必须要经历的。&rdo;静姝很严肃的跟她爹解释,&ldo;女孩子必须得学会这些,以后才能亲手给自己做嫁妆。&rdo;
&ldo;哟,妹妹好不害羞,现在都知道要给自己准备嫁妆了啊。&rdo;
傅立文嘴贱的取笑了静姝几句,惹来小姑娘的一阵粉拳袭身。
&ldo;我才不是为了给自己做嫁妆呢。我是想给爹爹做一身衣服!&rdo;
静姝红了眼圈儿,嘟着嘴,特别委屈的样子,让傅家父子一阵心疼。
&ldo;好好好,爹等着静姝给爹爹做新衣服,不给你哥哥做。&rdo;
&ldo;就是,不给他做!&rdo;小姑娘破涕为笑,不好意思的扑进父亲的怀里,遮住自己羞红的小脸,可那双粉红粉红的耳朵已经出卖了她。
其他家的姑娘,到了静姝这个年纪,也要开始相看人家了。这可不是短时间就能解决的。一般来说,从相看开始,到最后的下聘,两三年算短的,四五年也不长。
若是静姝的娘还在世,这些都该她来做,可现在家里没有女主人,一切事情都要傅子寒操心,他一个自己都没谈过恋爱的男人,要去哪里知道该怎么相看啊?
再说了,这些事情女人做起来才顺手吗,毕竟私下打听这事儿,可不是个老爷们儿该做的。
原本文先生和孔师娘的意思是他们先帮着教教静姝,等到傅子寒娶了续弦之后,再由继室夫人给孩子操办这些事情。有他们在,特别是有孔师娘在,傅子寒的继室夫人也不敢在这件事情上坑静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