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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有天晚上，特瑞很晚了还在图书馆学习，她的混血儿室友苏正和一个她喜欢的男孩聊天，于是没人注意，当特瑞回来时，苏正歇斯底里地着急：娜帕冲娜丽娅逃出去找她的主人去了。

特瑞和苏找遍了走廊、公共场所和地下室，当走进地牢般的洗衣房时，在旋转的洗衣机和翻滚的衣物的轰鸣声中，特瑞听到了猫的叫声。但她所见的唯一有生命的东西是一个叉着腰坐在他的洗衣房前地板上的男孩，正在读计算机杂志。

&ldo;你听到什么了吗?&rdo;特瑞问。

他抬头望着她;焦虑之中，特瑞并未真正注意他。

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ldo;一只猫。&rdo;他说道。

&ldo;是我的猫，&rdo;特瑞接道，&ldo;但我看不见它。&rdo;

他斜起头，笑着。&ldo;它就在这儿的什么地方。&rdo;

特瑞站在贴着墙震动的洗衣机和脱水机后面四处张望，却什么也看不见，叫声更大了。

&ldo;这儿，&rdo;男孩说着，靠在墙上把一台脱水机向着特瑞推动。那男孩很瘦但很有力;脱水机在动了，而后男孩子突然把手伸到脱水机背后，抓出一只蜷缩的、喵喵直叫的猫。

那猫挣扎着要逃走，&ldo;这一定是你的猫，&rdo;那男孩说着，把猫递给了特瑞。

娜帕冲娜丽娅乖乖地呆在她的怀里。这时她才好好看了那男孩一眼，他长着明亮的黑眼睛和瘦削的脸，从面貌特征看，他和特瑞一样是西班牙血统的，但她的第一个想法便很奇怪：这个男孩一点也不像雷蒙&iddot;皮罗塔。

&ldo;非常感谢，&rdo;她告诉他，&ldo;我真的很爱这只猫。&rdo;

&ldo;我也喜欢猫，&rdo;他说，&ldo;它们是独立的，它们照顾自己，就像我们不得不做的一样。&rdo;

特瑞并不肯定这是什么意思，但他看起来很不错，而且正是他救了她的猫，如果必须承认，那么她还感到一点孤独：她在这儿碰到的人大多既有钱又有时间。

&ldo;我叫特瑞&iddot;皮罗塔。&rdo;她说。

他望着她的眼睛，&ldo;里卡多&iddot;阿里斯，&rdo;他说道，并笑着望着她。&ldo;我的朋友们叫我里奇。&rdo;

（十五）

佩吉的电话响了。

他正和卡洛在静静地享用早饭，这些天来这还是第一次。他们谈论一些轻松的事情‐‐足球，卡洛的新篮球教练，以及凯蒂的父母不同意她学开车。佩吉也感到他的儿子正在接受他们的生活仍很正常的说法，他们没有提及蒙克和这个事实：卡洛五天前回家时，他们现在坐着的厨房还像一个屠场。但他们知道，这丝毫不降低这段在一起的时光的价值。所以当电话又再次响起时，佩吉仍不想去接。

是卡洛改变了他的主意。&ldo;好自为之吧，&rdo;他说。当佩吉望着他时，他又看到了他儿子眼里的忧虑，好像就连这正响着的电话也会带来什么不愉快而且出乎意料的恐惧似的。佩吉左思右想‐‐警察不会打电话，特瑞和卡洛琳也不是打电话报告坏消息的人。不过唯一能安慰卡洛的办法只能是去接电话。

&ldo;是凯蒂，&rdo;佩吉推测，&ldo;想开车去学校，而她的父母却决定在她毕业以前节省汽油。&rdo;

佩吉拿起了话筒，卡洛在旁边微笑。

&ldo;佩吉先生吗?杰克&iddot;斯鲁凯姆。&rdo;

干瘦的声音是侵略性的，几乎有些嘲讽。佩吉立即听出了声音：那个发现‐‐或被引去发现‐‐那篇关于里卡多&iddot;阿里斯的调查者文章的记者。&ldo;我在阿拉密达县，坐在家里的园子里，&rdo;斯鲁凯姆继续道，&ldo;有些关于阿里斯对皮罗塔案的文件书记员不让我看。很明显，它们被封了。&rdo;

斯鲁凯姆的声调‐‐愤怒也带点正直‐‐和他的欺诈：以为佩吉想帮他，佩吉什么也没说。

&ldo;佩吉先生?&rdo;

卡洛这时看着他，调羹平端在麦粥的上方。&ldo;嗯?&rdo;佩吉应道。

&ldo;我一直希望你能帮我。你看，从我的理解来看，阿里斯先生是希望它们被封的人。而他却死了。&rdo;

佩吉强压着怒火。&ldo;这就更不易得到，不是吗?你试过510地区查询号了吗?&rdo;

卡洛放下了调羹，收手靠着;他听到了他父亲声音中的怒火。斯鲁凯姆听起来被激怒了。&ldo;我听说你可能有副本。&rdo;

那一刻，看着卡洛，佩吉用那种很爱自己的儿子的人特有的尖刻对这种催逼表示轻蔑。&ldo;哦，&rdo;佩吉静静地说，&ldo;那你是从哪儿听来的?&rdo;

斯鲁凯姆回避了这个问题，&ldo;事实上，我听说这些文件涉及你，佩吉先生。还有你屋里的某些成员。&rdo;

从卡洛处转过头，佩吉轻柔地做出了回答，&ldo;这让你很高兴吗，斯鲁凯姆先生?这改变了波斯尼亚的日历?&rdo;

顿了一会儿，斯鲁凯姆威胁说，&ldo;就实说，你给不给我副本?&rdo;

&ldo;不给，不过我可以给你讲解健康保健，有时间吗?&rdo;

&ldo;这是新闻，佩吉先生。你的特点便是新闻，就像你的家庭也是。&rdo;停了停，斯鲁凯姆尽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漫不经心，&ldo;也许警察也有副本，听说他们正在调查阿里斯的死因。&rdo;

&ldo;我怀疑警察会打开他们的文件柜，不管怎样，你总得做点什么，为什么要伪装呢?为什么不径直去找那给你提供这些珍闻的人从他们那里拿到一个副本呢?&rdo;佩吉的声音仍很平静，&ldo;你知道的，从养活你的先驱的那人那里，已故的阿里斯先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