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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曾淑珍被她目光中的寒意吓到，只觉她力气大的可怕，几乎要把自己的手折断，有些慌乱的躲避着道：&ldo;姐姐能这么想就好，只是急不得……&rdo;

林佳儿忽然松开手，安静的又躺回去，道：&ldo;你说的对，急不得。我总得先找准了仇人，若冲动之下被人当了棋子，那孩子在旁看着，也要失望了。&rdo;

曾淑珍觉得她像是被什么魇到了，冷静得可怕，慌忙道：&ldo;姐姐说的是，时候不早，我先告退了。&rdo;

林佳儿道：&ldo;嗯，你今日先去吧。&rdo;

曾淑珍战战兢兢的离开，林佳儿冷眼望着她的背影，眼中一片漠然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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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中秋节要到了，寿成殿里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可开交。

其实比起上元、冬至二节，中秋算不上什么大节庆。只是按惯例，这一日内外命妇要来朝贺皇后。因为邵敏也算是新媳妇，所以她们都会献上贺礼，而邵敏不但要回礼，还要赐宴。朝中三品以上命妇有百余人，宴席姑且不论，单给她们的回礼和赏赐，就列了整整十张单子。虽这些都有女官代她拟好，但最后要她亲自定夺。她是较真的人，每份都仔细过问，着实劳累了一次。幸而有彩珠和红玉帮忙。

碧鸳找过去的时候，红玉刚刚算完帐，正在核对命妇的名单。

碧鸳被领进去，看她桌上堆积的单子，先有些不好意思。红玉倒是无所谓，笑眯眯的端了茶水给她，问：&ldo;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rdo;

红玉是二品女官，虽然她没架子又自来熟，但碧鸳还是有些不自在，慌忙接了茶水，道：&ldo;阿姑折杀我了。&rdo;

红玉眨了眨眼睛，笑盈盈的，却没接话。

‐‐宫中女官们也是经过考试选□的，别的职位粗通文墨即可，唯有女史宁缺毋滥。能考上女史的，学问都不会比朝中进士们差多少。因此宫中仿汉宫称班昭&ldo;曹大家&rdo;的例子，一律把女史称作大姑。只是红玉太年轻，宫里几乎人人都比她年长，因此都称她阿姑。

当然红玉能考上而彩珠没考上，单纯是因为红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太逆天了‐‐文史修为比红玉差的还真没几个。

碧鸳见她并没生气，便又说：&ldo;今日是来向阿姑讨东西的。&rdo;

红玉点点头：&ldo;你说。&rdo;

碧鸳道：&ldo;我家昭容想吃菠萝，我们宫里自然是没有的，所以便来问问，皇后娘娘这里可有……本来没有奴婢向主子讨东西的道理，但是……&rdo;

红玉笑道：&ldo;哪有那么多讲究啊？不过现在殿里还真没有，你等等，我去库里给你调一些来。&rdo;

碧鸳正要说不麻烦了，红玉已经活蹦乱跳的跑出去，拉都拉不住。

碧鸳只好一个人杵在屋里等着。

才半盏茶的功夫，便听到有人敲门。碧鸳是外人，不好应声，只能回避到屏风后面。那人敲了两下，自己推门进去。碧鸳隔着绣屏，隐约看到是个个子娇小的宫女。那人步伐轻盈，行止如舞，姿态竟是碧鸳生平仅见的曼妙。

瓜田李下，碧鸳出去不好不出去也不好，一时慌乱无措。

那人似乎也看到了屏风后的影子，试探道：&ldo;红玉姐姐？&rdo;

碧鸳只好走出来，尴尬的道：&ldo;阿姑刚刚出去了，我正在等她。&rdo;

那人看到碧鸳，怔愣了一下，很快垂下头，恭顺的道：&ldo;见过姑姑。&rdo;

碧鸳是前些日子才升做奉华殿的总管，宫中没什么人认识她，想不到这女孩子居然知道。碧鸳还不习惯，听她这么一叫，先红了脸，道：&ldo;女史一会儿便回，你若有事就等等吧。&rdo;

那人道：&ldo;不了，我是来送座次单的，红玉姐姐不在，给蔡尚仪也一样的。&rdo;说罢屈膝福了福，道，&ldo;殿里正忙，慢待姑姑了。&rdo;

那人走了好一会儿，碧鸳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蔡尚仪就是彩珠。不由感叹，同是皇后身边侍女，外人眼里也还有亲疏之别。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红玉才回来。其间彩珠派人来取了两次名册，可见忙成什么样子。

红玉亲自给她取了四个菠萝来，碧鸳觉得很不好意思。

红玉自然无所谓，笑道：&ldo;她们就是瞎忙，根本就不是多麻烦的事。对了，你既然来了，我就顺便问下，八月十五那天，你们家昭容来不来？&rdo;

林佳儿这次病得凶险，在床上躺了十来天才养过气色来。晋封时的谢恩都没亲自来。加之她的病假是元清钦准的，太医又叮咛嘱咐让她好好养着，因此也不知道中秋节的朝贺她会不会出席。

碧鸳凝眉道：&ldo;我也不知道。说句不该说的……我们家昭容气色是养好了，心思却越发沉重了，底下人都说她被鬼怪魇了。&rdo;

红玉道：&ldo;哪有什么鬼怪，你要多开解她，可别也跟着乱说。&rdo;

碧鸳自知失言，忙道：&ldo;我明白，我们昭容肯定也明白。改日她身子慡利了，自然要来亲自拜谢皇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