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岩浆翻涌,这场景实在不适合谈情说爱,但此刻我的眼中就只有季陆,再无其他。
&ldo;是我。&rdo;季陆像是释怀了一个压抑许久的秘密&ldo;我本是地府的镇魂将军,统领十万阴兵。两千年被卸了兵权,只留一个帝君的神位称呼。&rdo;
季陆薄唇微启,终于向我吐露了他的身份。
&ldo;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怕吗?&rdo;季陆一字一句都说的小心翼翼。
&ldo;怕……怕我配不上你。&rdo;
说实话,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觉得是自己在拖季陆的后退。除了会问为什么之外,就是问怎么了。因为我而起的这场事端,最后却要推到季陆身上来帮我摆平。
神位,帝君,我不了解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位置,但却能认识到不是我这种平常人可以伸手去碰的。
要说特别,我也只能算是特别倒霉。我想不出自己到底有什么能耐,是值得他心甘留在我身边的。这一瞬间的慌乱和失落,不是因为知道季陆不是常人,也不是绝望于自己的处境,而是第一次意识到我和季陆之间的距离。
季陆眼神缱绻,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腰上&ldo;你若配不上,恐怕我就要孤独终老了。&rdo;
&ldo;我有一句话,一直不敢问。&rdo;
&ldo;说。&rdo;
&ldo;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另一个人?&rdo;这句话刚一问出口,我便察觉到季陆有些晃神。我心被揪了一下,不安的感觉袭来。
季陆把我的手往后一勾,我便一头栽在他的胸膛。那层皮肤之下跳动的心脏,热烈,有力。
&ldo;从来没有另一个人,以前是你,现在是你。直到我魂飞魄散之日,能让我哭让我笑,让我开心让我发怒的人,都是你,只有你。&rdo;
我用力的回抱住他&ldo;嗯。&rdo;
还是老规矩,他说,我信。
……
地府和冥司给人的感觉相同,只是空气中少了那阵黑色的烟雾。但是看哪里都有一种被火烧过的痕迹,像是被炉火烧过的炭。
季陆抱着我脚尖轻点从阴阳案堂离开,向北离去。我问我们现在要去哪,他只说到了就知道了。
一路上我也见了不少刚才的那些阴兵,都面无表情匆匆而过。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季陆收身落地,停在了一座宅府前。我站稳之后看向宅府上的匾额,上书&lso;无常府&rso;三个字。
季陆带着我走到跟前,两扇门便被一阵风吹开。
和外面阴森诡异的氛围不同,这无常府里别有洞天。从大门进去,院子里是呈&ldo;日&rdo;字形的二进院落。
院子里的屋顶是清水脊,两边有两块向上的瓦,瓦下还铺有有花砖。檐柱和檐枋之间还加有木构件,看起来雕刻的十分精美。
院子中间有一口八角形的井,井边还有一棵树。树冠倾斜到井上,遮出一大半阴凉,偶尔还有纷纷落下的白色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