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下来,刚进院就看见罗珍奶奶摸索着地上栽倒的椅子。我赶紧跑过去把地上的椅子立起来,把老太太扶过去坐。老太太喘了口气,笑着说自己老了,不中用了。
我帮老太太理理裤子安慰道&ldo;这是福气。&rdo;
&ldo;我家珍丫头也总这么说。&rdo;
每次听罗珍奶奶说起罗珍,我这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只好苦涩的笑了一下&ldo;我进屋给您倒口水去。&rdo;
屋里桌子前,我刚一伸手,圆桌另一头的水杯就自己滑了过来。我愣了一下,把杯子又往前挪了点。确定这次没再动,我才松了一口气。
这边刚抬手要拿水壶的时候,却发现水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摆在了我的手边。没记错的话,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水壶和水杯都是摆在圆桌那头的……
我倒满了水,端到门口给罗珍奶奶喝了一口,老太太笑着和我道谢,我却怎么也笑不起来了。
晚上。
平日里蚊虫叮咬,吵得我睡不着觉。今天却格外安静,偶尔还有微风吹过。我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这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什么都没有发生……直到我也控制不住睡意,慢慢合上了眼睛。
就在我闭上眼睛的瞬间,一直点着的灯突然啪的一声灭了。
我瞬间睡意全无,翻身坐起来拉着被子躲到墙角。
折腾了一晚上,只要我闭眼睛灯就灭,想上厕所鞋就摆好在床头。这种不显山露水的诡异感,就像是用小刀划人一样,不致命,但折磨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把登山要穿的运动服都套在身上,罗珍奶奶好像听出我在收拾东西,拄着棍站在门口问我&ldo;是要走吗?再多陪我住些日子吧。&rdo;
&ldo;噶婆,我不走,我去山上溜达一圈,晚上就回来。&rdo;
听我这么说,老太太才放心慢悠悠的离开,一边点头一边说好。
罗珍奶奶那天说背罗珍过的岭在北面,叫五合岭。我暂时也找不到有什么别的突破口,就打算去五合岭溜达溜达看看。
我低着头调整帽子上的金属扣往下走,无意中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竟然是老校长!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时候急急忙忙跑走简直就是不打自招,于是我强装淡定,友好的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从他旁边擦肩而过。
&ldo;那个……&rdo;他阴冷的声音忽然从后面响起,我后背瞬间结了一层冰。
&ldo;嗯?&rdo;我若无其事的回头。
他用下巴指了一下地上&ldo;东西掉了。&rdo;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绑头发的头绳。连忙跑过去捡起,不敢和他说话,点点头就当是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