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算我们倒少遭罪了,毕竟有个推车,我们坐上去也算是坐车了,只是拉巴次仁相对惨点,他块头不小、力气也大,不管怎么看,都没逃过蹬车的命运。
我们找到老更夫时,都是傍晚时分,这老家伙真就认酒肉,本来开门时还不怎么热情,甚至我提了于效国,他也没什么反应,可一看我们把酒肉拿了出来,他立马勤快起来,还高声嚷嚷着有贵客到。
说实话,我挺羡慕这老头的,觉得他这个年纪还有这么好的牙口,实属不易。
我们边喝着酒边聊着,刚开始我们谁也没往正事上扯,就是胡侃,尤其雅鲁藏布本来怪事就多,再加上拉巴次仁手舞足蹈的一通忽悠,让这老更夫喝的那叫一个洒脱。
这老头酒量真不小,我们轮盘敬,灌了他一瓶子白酒后,他才晕乎起来。
黎征见机会来了,凑到老更夫面前问,&ldo;老哥,听说昨天义舞县发生血案了,什么场面,你看到了么?&rdo;
老更夫本来听拉巴次仁说一堆稀奇玩意,正觉得自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呢,被黎征一提醒,他来了劲头,还猛地站起身,瞪个眼睛,激动的说,&ldo;那场面,相当恐怖,你们是没看到,岳虎死的很惨,整张脸烂的不像样子,胸膛也被撕开,五脏六腑只剩三脏三腑,剩下那三脏三腑,不翼而飞了。&rdo;
日期:2013-06-0321:05
我有种想乐的冲动,心说这老头子是真喝晕了,竟然连简单的加减法都算不明白,但我能感觉出来,不管他有没有夸大,那场面一定看着非常血腥。
老更夫又一叹气,坐下来又说,&ldo;不过你们是看不到那场面了,今天公安局的人过来,不仅把岳虎尸体带走,还把死的那七头羊带走了两只,说是要解剖验尸。&rdo;
我一听死七只羊,急忙看向黎征,那眼神询问他,这数量跟七斗回魂有没有关系。
黎征对我微微点头,又追问另外五只羊尸在哪。
老更夫说都被他临时锁到库里了,而且他刚才这么一折腾也真累了,对我们傻笑几下说带我们去看看,结果却一头侧歪到炕上沉沉睡去。
我们可没闲工夫等老更夫睡醒,都站起身在屋里找起来,想翻到库门钥匙自行进去瞧一瞧。可整间屋子甚至包括老更夫的衣兜都被我们翻遍了,也没见到钥匙的影子,我们凑在一起,猜测着钥匙能被藏到哪。
拉巴次仁盯着老更夫瞧了瞧说,&ldo;钥匙肯定在他身上,我再好好翻翻。&rdo;
依我看,他这一翻何止是好好翻这么简单,也亏得是夏天温度高,不然老更夫被拉巴次仁扒光身子,保准冻出个大病来。
也别说,老更夫还真就把钥匙藏在自己身上了,而且地方极其特殊,缝在他内裤上。
拉巴次仁拎着钥匙跟我们炫耀,我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估计老更夫这块老姜也没想过有一天会遇到拉巴次仁这类的&ldo;流氓&rdo;。
我们找个手电,借着亮一同来到仓库前。这仓库有年头了,整个门都锈迹斑斑的,而且我们打开库门时,还迎面扑来一股恶臭气。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气味,既有些膻,又有些腥臭,反正自己差点被熏吐。
我们仨捏着鼻子往里走,那五只羊尸就被垒在一个角落里。
乍看下,这五只羊尸没什么,可离近一瞧,真挺渗人,尤其每只羊尸的左脸,都只剩白骨,跟右脸一比对,形成强烈的反差。
黎征招呼我俩,把羊尸都拽开,并排摆在一起,接着他对每个羊头仔细看起来。
我对尸体这玩意有抵触,也就没特意凑过去,拉巴次仁猎手出身,比我好一些,给黎征打个下手。
日期:2013-06-0321:05
黎征先指着左右脸间切口的部分说,&ldo;割脸的不该是利器,伤口很粗糙,有些地方还不止被划了一遍。&rdo;
我接话问,&ldo;能不能看出是被什么工具割脸的。&rdo;
黎征猜测说,&ldo;刻刀、锛子、刨刀,或者是类似于这类工具的东西。&rdo;
我一看,黎征说这几样都是木工刀具,那也不用多想了,这割脸的事肯定是疯木匠干的。
黎征又特意叫我过去,还指着羊右脸说,&ldo;这里可是一个重要的线索。&rdo;
我没来没发现异常,但经黎征一指一引导,我发现,这些羊尸的右脸上都沾着古怪血滴。
其实这血滴本身没什么特异之处,但它们黏的位置却很统一,都在右眼以上一寸的地方,而且大小还不一样。
有些血滴有黄豆粒般大小,有些血滴却像个红色米粒状,我觉得这绝不是巧合,而且羊的眼睛还长在两侧,割左脸时,右脸很难溅到血。
我问黎征这里面有什么说法?黎征解释说,&ldo;他现在敢肯定,这七只羊的左脸用来做七斗回魂术,尤其那七只羊的左眼,就代表着天上的北斗七星,而羊右脸的血滴,只算是一种标记,代表着每只羊左眼的顺序。&rdo;
我还是有些不解,他指着米粒大小的血滴说,&ldo;把它算作一小滴血,算是头星。接着他指着黄豆粒般大小的血滴说,这应该是被叠加滴了六到七小滴血上去,算作尾星。&rdo;
我又特意瞧了瞧另外三只羊的右脸,点头说,&ldo;你的意思是这些眼睛就算被挖出来了,但也不能乱放,就跟北斗七星一样,虽然都是星星,但位置不能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