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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什么时候才算尽头……什么时候才算结果。

第二天，香令陪着九儿换上常服出宫去了一趟侯爷府，在萧良辰的话还没说够两句下，九儿直奔侯爷府中的庙堂，正门中央进去就看到一口掀开的棺木，两个侍婢正把昨日旧花拿下，再把晨起摘的鲜花陈放到棺木里。

萧良辰挥手让她们退下，九儿几乎是扑到棺材前，小末儿安安静静地躺在里边，双眼紧阖，神态很是安祥，若不是隐隐有一股花香伴着药粉的味道传出来，九儿差点就以为她只是睡着而不是死了。

&ldo;小末儿，姐来看你了。&rdo;九儿身子半探下棺材，伸手抓起小末的手，冰冷冰冷，没有一丝人气，冷得她差点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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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本人刚吃完饭就被勒令带小孩了，呜呜，我真的是假期比平时忙啊……痛哭流涕，内牛满面。

原来你这么怕（4）

&ldo;娘娘，侯爷，云将军来了。&rdo;香令走进来回禀道。

萧良辰看了一眼恨不得把身子一起埋进棺材的九儿，眉微微蹙起，然后向香令示意了一眼，便一齐退了出去。

云龙一头撞进来直直地跪下，&ldo;末将参见华妃娘娘，不知华妃娘娘召末将来有何吩咐？&rdo;

九儿直起身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妹妹，&ldo;我记得你说过最初是被小末儿的笑吸引的……小末儿从小就很喜欢笑，不管遇到什么，她总是笑盈盈地，她笑起来很漂亮……&rdo;

闻言，云龙猛地抬起头，乍见面前的棺材和牌位上的季小末三个字惊得魂飞魄散，顾不得什么尊卑之分便跑了过去，看到棺材里完好无损的小末立刻面红耳赤地朝她大吼起来，&ldo;为什么不让她入土？这样让她冷冰冰地躺在棺材里算什么，要她死不瞑目吗？&rdo;

&ldo;小末儿本来就死不瞑目。&rdo;九儿冷冷地打断他的话，&ldo;你怎么让她入土为安？&rdo;

云龙语塞，双手用力地抓着棺木，却不敢正视她，&ldo;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已经成了华妃，你处处和云苏作对，你还想做什么？&rdo;

&ldo;我要知道真相。&rdo;九儿一字一字从喉咙中挤出来。

云龙看着棺木中曾经以为可以厮守终生的人，无力地垂下头，缓缓把一切说了出来，&ldo;那晚我在侯爷府门外淋了一夜的雨，后半夜快黎明的时候，她不忍心我还等着跑了出来……我知道我哥那天大闹秀水街让她伤了心，所以我想抛下一切同她私奔，她不同意，可我还是带她跑了。&rdo;

九儿静静地听着，小末儿当然不会同意，小末儿太在意她了，是不会抛下她同人私奔的。

&ldo;还未出京，云明就带着云苏来了，挡住我们的去路。&rdo;云龙看向躺得安详的小末，再回忆起那一天心如刀绞。

原来你这么怕（5）

&ldo;后来呢？&rdo;九儿问道。

云龙说不出话来，九儿咄咄相逼般盯着他，云龙颤着双唇一字一句说出，&ldo;是云苏身边的宫春……把她推了下去，我想救她，可我被那些侍卫缠住了，我救不到她，我是眼睁睁看着她在水里挣扎，眼睁睁看她死去……我当时恨不得跟她一块去死。&rdo;

好像有什么从身体里迸裂开来，疼得她喊不出声来。

&ldo;那你为什么没有去死呢？&rdo;九儿一脸麻木地看着他，&ldo;为什么你只是说说，你既帮不了小末儿报仇，也不肯陪她一块去死。&rdo;

&ldo;云苏是我堂妹，我家里人全姓云，他们逼死了小末儿我能做什么？我去杀我的家人吗？&rdo;云龙笑了起来，却比哭还痛楚，&ldo;华妃娘娘，你现在是娘娘了，要是你还是对小末儿的死耿耿于怀，那就杀了我，我去为小末儿填命。&rdo;

九儿不语。

&ldo;小末儿死了，我心里不比你好受，我每天回到家面对的是云家的人，每天进宫谈得最多的还是云家的事……&rdo;

云龙红了眼眶，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挣扎，他能做什么？他恨不得时间倒退回去，他一定不会经过那饺子摊，就不会被小末儿的一笑而失了魂魄，更不害她堕入黄泉。

&ldo;那你离开京都去打仗，我一眼都不想再见到你。&rdo;九儿冷冷地说道。

或许云龙有他不得已的苦，可她只是小末儿的姐姐，她体会不到他的苦。

云龙愕然地看着她，九儿从袖中掏出一把雕刻精细的小木刀隔着棺木递给他，&ldo;若是你在战场上死了，就拿着这小末儿最喜爱的信物去找她，看她会不会谅解你。&rdo;

征战？

云龙盯着她手上的小木刀，久久没有动作，九儿苦涩地看着他说道，&ldo;云龙，是你让小末儿的笑容没有了……&rdo;

原来你这么怕（6）

云龙强壮的身形猛地颤了颤，有些战粟地从她手中接过小木刀。

&ldo;你害怕？&rdo;九儿凝视着他颤抖的手，云龙是武将，手指粗糙黑黝，却在她面前抖得厉害。

&ldo;三叔早警告过云家武将，太子未登大统之前不得请命出征。&rdo;云龙手抓在棺木上慢慢冷静下来，&ldo;可或许你说的才是对的，我既报不了仇又不陪小末儿一起死，还不如离开这儿图个清静。&rdo;

九儿没有说话，看着他探下身子依依不舍地抚过小末的脸，然后决然地一步一步走出庙堂。

望着他落寞得孤单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九儿紧紧扶住棺木，小末儿，姐做得对么？为什么姐觉得心里这么不好受，你起来陪姐说说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