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公子真是的,这公子府的门面居然丢给夫人你来撑了。&rdo;青儿一边翻柜子找衣裳一边替她鸣不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说道,&ldo;夫人,要说这晚宴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我听跑腿的小丁说这西郡皇朝的明陵王爷造访我们上阳城,所以城主是为了宴请他,顺便请城中有钱的、有权的人坐陪。&rdo;
&ldo;是这样吗?&rdo;城主宴请明陵王爷?九儿不禁皱眉。
&ldo;是啊,要不差个人去城主府回一声,说晚上不去了。&rdo;青儿是真得担心她的身体,九儿眼珠子一转,然后摇摇头,&ldo;我更要去了。&rdo;
青儿不解地看着她,九儿笑道,&ldo;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皇室的人呢,难得有个王爷来,一定要看看。你一会儿去叫柳叔,让他陪着我去,府里也要严守戒备,特别是凌儿那边,多派几个护院守着。&rdo;
柳成了解公子策的一切,也了解公子策和明陵王之间的恩怨,若明陵王此次来上阳城是为了杀掉公子策身边的人,让柳成陪着她也好以防万一。
&ldo;这王爷也不可能生七八只眼睛的,再说萧侯爷还常来我们府呢。&rdo;青儿从柜子中翻出一件绽青的广袖流裙,九儿只道,&ldo;萧良辰就是假皇室。&rdo;
这样说起来,萧良辰是明陵王的义子,这次晚宴他应该也会去,她要见识见识和公子策有仇的明陵王是何许人物。
以往门庭罗雀的城主府此刻热闹非凡,大红的灯笼从府中一直悬挂到外面,整条路上全是灯笼照明夜路。
马车在城主府前停下,九儿没有马上下车,只是掀起帘子往外探了一眼,只见几辆华贵的马车都停在旁边,下来的皆是上阳城里有名的富老爷,或许真如青儿所说,这宴也没什么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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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从马车中走下来,一招风便咳嗽起来,柳成连忙迎过来,却听一个温醇的声音从旁边响起,&ldo;王哲,把那件狐裘袄拿过来。&rdo;
九儿和柳成同时转过去,却见一个貌若冠玉的男子站在她们的马车旁边,穿着一身绛紫色的常服,乍一眼便令人深刻他的眉眼很深,鼻子深挺,约摸二十七、八岁。
九儿这一转头正好跟他的视线撞上,男子冲她颌首微笑了下,他也是来参加晚宴的?
九儿视线没在他身上多做停留,撇开头同柳成道,&ldo;我们进去吧。&rdo;
连门口还没走到,一个人横在她身前挡住她的去路,九儿莫名地抬起头,却是刚才那个眉眼极深的男子,他的手上多了一件雪白的裘袄。
&ldo;夫人,恕在下冒昧,刚看你咳嗽频繁,今晚上风大,披着这狐裘袄会好一点。&rdo;男子有礼地说道,声音温醇动听,如泉水过隙。
他不是上阳城人,从他的口音她就能听出来。
&ldo;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rdo;九儿装良家妇女时还是挺像模像样的,盈盈地一福身有礼地拒绝,然后越过他往里走。
一个身影又挡在她身前,这回不是刚才的男子,而是一个侍从模样的人,手指着她道,&ldo;你这民妇太不识相了,我家爷说给你裘袄就给,换了平时我家爷赏东西你还得跪下来叩头领赏。&rdo;
九儿转回身,眉深深地皱了皱。
那男子正怪责自己的侍从,&ldo;王哲,你退一边去。&rdo;
&ldo;是。&rdo;侍从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到旁边。
九儿睁着黑白分明的双眼静静地端祥着男子,半晌,九儿弯下腰行礼,&ldo;民妇见过明陵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rdo;
男子笑了起来,笑声是温温淡淡的,&ldo;既然你已知晓本王的身份,这件裘袄你要是不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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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抬眸看向站在他身后的柳成,柳成微微摇了摇头,九儿立刻笑着对男子道,&ldo;王爷是施以命令,恕民妇惶恐,无功不敢受禄。&rdo;
幸亏她是学了些字的,就算说得不上台面,意思表达到就行了。
&ldo;倘若我不是命令呢?&rdo;男子接着她的话道,嘴边一直有着淡淡的笑容。
九儿抬起头,温温顺顺地道,&ldo;那民妇就更不敢要了,男女授受不清,何况民妇还是有夫之妇。&rdo;
男子又笑起来,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柳成,柳成立刻单膝跪下请安,&ldo;糙民柳成叩见王爷千岁。&rdo;
&ldo;柳成,你这主子的夫人倒也不若一般山野村民无知。&rdo;男子温润地说道。
九儿凝眉,他果然知晓她的身份,刚刚是故意搭讪?
&ldo;不知王爷有何吩咐?&rdo;柳成语气不免透着几分卑恭和戒备。
男子往旁边的侍从扫了一眼,立刻有几个持刀的人上前将三三两两进府的人呼喝着马上进去,不得停留。
一时间门口只剩下他们几个人,男子才缓缓开口,温润的言词间一副惜才之心,&ldo;柳成,这么多年了,你就还跟着你那不成器的小主子?本王还是那句话,你若是有心投靠,王府的门为你敞开着。&rdo;
&ldo;糙民惶恐。&rdo;柳成跪在地上话不说一句,拒绝之意却再明显不过。
&ldo;本王倒也想会会那小子,那年他走的时候不过十来岁吧,多年不见,不知长成什么模样了。&rdo;男子轻笑一声,转身朝里边走进去,忽然又回过头,&ldo;柳成,本王听闻你唯一的儿子柳池去年死了,你要节哀顺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