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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公子策那张冷冰冰的脸破口大骂时的神情，九儿怎么都想不起来，看着里床被子的隆起，心口渐渐生出一丝暖意。

香令侍候她穿衣起床到外殿，李书德已经等了许久，见她出来连忙上前下跪，&ldo;奴才给华妃娘娘请安。&rdo;

物是人非，没多久之前在饺子摊上她唤他李爷，现在换在华昭宫他给她叩头。

&ldo;李公公也还没用早膳吧？不如一起。&rdo;九儿在香令的搀扶下走到桌边坐下，李书德自然是连声不敢，九儿没有强求，满桌丰富的菜色她也没什么胃口，就仔细地听李书德在一旁说着湘宜宫云苏的事。

许久，九儿见他说得累亲手倒了一杯茶给他，李书德弯下腰来接过蓦地脸色就变了，视线朝满桌的菜看去，&ldo;这……&rdo;

九儿和香令互相看了一眼，又都不解地看向李书德，&ldo;李公公，怎么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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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我去吃饭。

我们之间早不可能了（8）

李书德脸色变了变又缓和过来，轻声回道，&ldo;没什么，娘娘，奴才只是突然想起太子有点吩咐奴才，奴才还没去办。&rdo;

九儿看了他两眼，似笑非笑地道，&ldo;太子要你到华昭宫是帮我，还是监视我？&rdo;

&ldo;自然是帮助娘娘的。&rdo;李书德弯着腰把头埋得更低了，接下来不等九儿说话，连香令也查觉出不对劲，直接说道，&ldo;那我们华昭宫出了事，李公公你为何还要先去回禀太子？&rdo;

&ldo;这……&rdo;李书德窘迫地说不出话来，九儿也没相逼，颇有耐心地坐等着他，时间一点点过去，李书德一咬牙一五一十相告出来，&ldo;娘娘，这桌上有多道膳食都不利于皮外伤的患者，还有这茶……味道甚浓甚怪，奴才就闻到了两种茶香，似是几种茶叶混在一起，宫里一般不会沏这样的茶。&rdo;

九儿同香令面面相觑，将李书德手中的茶杯夺下，九儿吩咐香令，&ldo;你去给我请个御医过来，另外查一下这些菜经过多少人的手。&rdo;

&ldo;是，娘娘。&rdo;香令退下去，九儿看着李书德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摇头淡笑，&ldo;成了，李公公你去太子那覆命吧。&rdo;

&ldo;谢娘娘！&rdo;李书德声音都高亢了几分，太子可是有吩咐有什么事都得先通于他，也不知道要在华昭宫呆上多长时间，要办砸了这差事脑袋也就没了……

香令同李书德相继离开，九儿定定地望着满桌菜色，其实不言而喻，这东宫中想害她的还能有谁，今天若不是李书德在这……像公子策说的，凭她一己之力真得不行。

&ldo;九娘，九娘，我好饿好饿啊……&rdo;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九儿扭过头就见公子念辰仅着一件单衣一边揉着朦胧的眼睛一边朝她走过来，抓着她的手爬到凳子上，迷迷糊糊地对着满桌丰盛的菜张开了嘴，&ldo;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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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今天更得少了，大家见谅见谅。

我们之间早就不可能了（9）

九儿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伸出左手在他面前晃了两晃，公子念辰还是跪在凳子上维持着对菜张大嘴的模样，双眼似醒未醒地半睁着。

九儿忍着不出声也不动，不一会儿公子念辰小嘴一扁，带着困意的嗓音委屈地喊起来，&ldo;我好饿啊啊啊……小明德给我夹菜吃啊啊啊……&rdo;

九儿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想了片刻厉声道，&ldo;公子念辰，你漱口洗脸没？你衣裳还没穿好！&rdo;

公子念辰浑然没有听见似地，看菜还没到嘴里就要哭闹起来，九儿见状猛地喊道，&ldo;太子到！&rdo;

说完自己也一愣，她怎么突然……

公子念辰猛地合上嘴，双手拼命去揉眼睛，小脚干脆利落地从凳子上爬下来，很奴才相地伏地跪拜，小脑袋重重地磕到地上，嘴中念念有词，&ldo;儿子给爹请安。&rdo;

&ldo;……&rdo;原来香令说得是真的，公子念辰真得怕公子策，被云苏教得那么骄纵跋扈的孩子居然也有怕的人。

九儿忍着脚痛从一旁拿出李书德带来的衣裳走到他面前，&ldo;喏，去穿衣服。&rdo;

&ldo;啊？&rdo;公子念辰抬起头，小脑袋左晃右晃没看到公子策，再看看眼前的女子，睡意这下也完全清醒了，拍拍手爬起来，两条小胳膊一伸，一脸等人侍候的模样。

九儿索性在他面前席地坐下，严肃地说道，&ldo;公子念辰，你今年已经七岁了，在我家乡那边，四五岁的小孩子就会自己穿衣裳了。&rdo;

公子念辰小嘴一努，眨巴着眼睛定定地看她，像是想到什么似地稚声稚气道，&ldo;李书德说，你是我的亲娘，说我以后要听你的话。&rdo;

我们之间早就不可能了（10）

听到这话九儿不是不动容的，九儿用力地点点头，&ldo;嗯，我是你的亲娘，娘以后一定好好待你。&rdo;

公子念辰的大眼睛瞬间游移到满桌菜上去，&ldo;那母妃，我先用膳好不好？我真得好饿！好饿！好饿！&rdo;

公子念辰一连重重地说了三次来证明自己好饿的决心，九儿神色黯然，在他的心底没有亲娘和母妃的差别，娘多一个少一个都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