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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穿着运动服，手捧一本书，仰躺在沙发上好不惬意。

&ldo;你怎么这么早？&rdo;她惊奇地问。

&ldo;这对你有什么不合适吗？&rdo;我以问代答道。

&ldo;都合适。你能在家我很高兴。&rdo;

她俯身吻我。她身上的啤酒味儿直冲我鼻子。我不禁皱起眉头。可从前我总是很喜

欢自己妻子身上那种淡淡的酒精味儿。奇怪，我从前居然会喜欢这么令人厌恶的新鲜的

酒气。

&ldo;你喝酒了？&rdo;

&ldo;就喝了点啤酒。&rdo;维卡瞥了一眼茶几，看见一沓今天我刚买的书，&ldo;你买了新

书？&rdo;

&ldo;你不是看见了么。&rdo;我冷冷地说。

&ldo;你怎么不开心，萨沙？&rdo;她关切地问，&ldo;出什么事了？&rdo;

&ldo;没什么，一般的工作难题。累了。&rdo;

&ldo;今天的节目怎么样？&rdo;

&ldo;一般&rdo;

我开始对她解释，说今天根本没播这个节目。为什么？要知道，实际上，她对节目

播没播过根本不感兴趣，她只不过是在扮演一个关切和充满爱意的妻子，说一些按规定

由这个角色所说的对白罢了。她根本不需要听我絮絮叨叨讲述有关我工作中和非工作中

的难题。她此刻即使不听这一套也够不轻松的了：刚跑出去跟情人约会，总是担心生怕

遇见熟人，随后又急急忙忙跑回家，以便能比她雇的杀手不知为何总也干不掉的丈夫早

一点到家。这不是生活，而是活受罪。

&ldo;你买了条新裙子？&rdo;见她脱掉衣服往衣橱里挂，我问。

&ldo;是啊，&rdo;维卡笑着转身对我说，&ldo;你喜欢吗？&rdo;

&ldo;不。&rdo;

&ldo;为什么？&rdo;

&ldo;对你不合适。你穿上不好看，像一个胖大婶似的。你怎么想起买这么糟的东西？&rdo;

&ldo;萨沙……&rdo;

她的嘴在颤抖，泪水刹那间涌上了眼眶。

&ldo;真的？对我真的不合适？&rdo;

&ldo;不，我是开玩笑。&rdo;

我又扎进书里，偷偷幸灾乐祸地暗笑着。此刻她肯定在想，自己是否真的买了很糟

的东西，以致在那个野汉子面前显得像年老色衰的胖大婶了。至于我，反正不好受，但

我还有发言权，就让维卡也多少不好受点吧。

她默默把衣服挂回衣橱，转身进了厨房。而我很快就沉浸在书本中，片刻间居然忘

情地读起书来，忘掉了一切，其中包括很快便将到来的死亡。

&ldo;萨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