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曾经有过多少次,每当我搞不清什么事时,总会专门讲给他听,而他呢,也总
是能帮我理清头绪。他对事物的看法和我完全不同,有时这会对我很有帮助。既然如此,
为什么我竟不能把使我困惑的问题告诉他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只知道我不能。&rdo;
娜斯佳在厨房又坐了好长时间,无力挪动,站起来,回卧室,铺床,上床。脑子里
只有一个念头:她把阿列克赛惹恼了,他走了。所有过错都在于她,一般说,她根本就
不该嫁人,不该嫁给列沙,也不该嫁给其他任何人,她不适合与他人共同生活。她是个
独身女人,她不需要任何人。任何人。或许这也是一种心理缺陷。她是伦理上的畸形者。
她惹恼了列沙,而列沙走了。
直到夜里2点半左右,她才总算蹒跚走到沙发前,跌坐在沙发上,既没脱衣服,也
没盖被子。她盖着一块厚厚的、带方格的毛毯,一头扎在枕头上,又啜泣起来。
凌晨5点半,她费力地睁开眼皮,委靡不振地去洗淋浴。她本不愿去见扎托齐尼,
可她不能不去。她无法拒绝他。她一连喝了两杯咖啡,可却品尝不出它的味道。她从冰
箱里的塑料袋里倒了些橙汁,一口气喝了半杯,感到橙汁淡而无味,且有些温乎乎的,
尽管这实际上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这袋橙汁在冰箱里搁了至少有三天了。
7点整时,娜斯佳在&ldo;伊斯梅洛夫&rdo;车站走出车厢,内心充满疑惑地试图解答这样
一个问题,她到这儿究竟是干什么来了,昨天为什么没有告诉马克西姆,就说她无法来
见扎托齐尼呢?要是能多睡一会儿就好了。她离老远就认出了将军,将军和往常一样,
穿了一件薄薄的运动衣,身材颀长,细瘦高挑的个头,迈着轻快而又富于弹性的步伐,
向她迎面走来。
&ldo;早上好,&rdo;他热情地打招呼道,&ldo;请原谅在不适当的时候打扰了你,可星期日我
就不在莫斯科了,今天晚上又得上飞机。&rdo;
&ldo;没关系,&rdo;娜斯佳悒郁地说,&ldo;散散步有好处。至少,我丈夫也这么认为。&rdo;
&ldo;可你的声音听上去怎么这么悲伤?出什么不愉快的事了?&rdo;
不愉快的事。&ldo;他倒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rdo;娜斯佳沮丧地想,&ldo;是他叫我来的,
可此刻却装作吃惊的样子。天呐,我该恨他才是,可他一吹哨,我就听话地跟他往公园
跑。他全都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处境,但他却不吱声,要我自己一个人在噩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