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们有时候脑子里会涌现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呀,经常是那些老套子,却都以
为这些东西才是生活中最重要的,可过后就会发现,生活中最主要的东西恰恰是人的生
命,为了保护人的生命无论牺牲什么都可以。对季马&iddot;扎哈洛夫的死,我和凶手几乎一
样有罪。人的暴死是凶手及其牺牲者生命时刻的交叉,而正是我将季马带到了这个交叉
点上。&rdo;她回想起他那双亮亮的荡漾着呼之欲出的温柔笑意的蓝眼睛,不由得悲痛地放
声痛哭起来。
大概过去了15分钟以后,她用凉水冲了一下脸,用毛巾把有些红肿的脸擦干,有点
奇怪地审视起自己来。恐惧感已经没有了,攫住自己喉咙并且阻碍与丈夫和父母谈话的
那种恐惧感已经不存在了。所有这一切原来都是如此微不足道和毫无意义。她突然才明
白过来,置季马于死地的那颗子弹没有碰到自己真是个奇迹。她也差一点死去。真正具
有意义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她还活着。对死亡的恐惧,这是惟一不可轻视的东西。而其
他的一切都是胡闹,都是一些自认为美妙的无用的东西。
娜斯佳看了看表,已经是12点20分,很晚了。但最后她还是决定,有些东西是重要
的,而有些东西是次要的,是可以忽视、可以不考虑的。在目前情况下,礼仪就无需顾
虑,这完全是可以原谅的。
她毅然拨通了齐斯加科夫在茹科夫斯基的电话。好久没有人接,可能都已经入睡了。
但终于听到了阿列克赛睡意朦胧的声声。
&ldo;喂,请讲话。&rdo;
&ldo;列沙,你快来吧,我要把一切都告诉你。&rdo;
&ldo;你拿定主意了?&rdo;他一下子睡意全消,从他的声音中可以听出有几分讥讽的意味。
&ldo;我拿定主声了。我全想清楚了,列什卡。我是个十足的大傻瓜。这样的事以后不
会再发生了,真的。你能回来吗?&rdo;
&ldo;暂时不行。父亲病了,我在这里还得呆一阵儿。看来,你良好的愿望只能再等等
了。你没事吧?&rdo;
&ldo;是的,也就是说没什么事,也就是说……这很复杂。列沙,算了,以后再说吧。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晚安!&rdo;
&ldo;祝你走运!&rdo;他语调平静地回答。
&ldo;你还想要什么?&rdo;娜斯佳恨恨地对自己说,&ldo;你当时是那么高兴,你只剩一个人
了,下班后可以不同任何人说话,也不必再向任何人汇报自己的所作所为。你甚至觉得
一个人睡比和列沙在一起还舒适。你对嫁人的决定是否正确表示怀疑,认为自己天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