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视线从书本上挪开,见维卡站在沙发旁边。
&ldo;我留神听着呢,亲爱的。&rdo;我极其礼貌地说。
&ldo;萨沙,你究竟怎么啦?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rdo;
&ldo;只有产房里的婴儿才可以被调换,没有人需要调换成年男人的。行行好,不要胡
思乱想。&rdo;
&ldo;我没有胡思乱想,我看得出来,你在变。你变得凶狠而又枯燥了……&rdo;
&ldo;怎么会呢。我和从前一样。是你变了,所以此刻才会把苍蝇说成是大象。你激动
什么?就因为我不喜欢你的裙子?可那得怨你自己,怪不得我。这么愚蠢的玩意是你买
的,又不是我买的。从前你可是从未给自己买过不适合你的东西,所以,没听我说过这
样的话。至于说你一个四十岁的人啦,还把一条只适合二十岁小姑娘穿的裙子穿在自己
身上,只能说明你变成另外一个人了。是你而不是我变了。你可不要把病人的帽子往好
人头上戴。&rdo;
&ldo;要我看,如果说有谁的脑袋生了病的话,那就是你。你是鬼迷心窍了吧?你身体
不舒服?&rdo;
&ldo;我身体好得很。至于说鬼,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如果你忘了伟大的陀思妥耶夫
斯基的话,就请你读一读他吧。而且,有请你了,劳驾了,不要大白天喝什么酒精饮料,
这样不好。&rdo;
&ldo;好吧,&rdo;她简短地说,&ldo;能否也请你劳一小驾呢?&rdo;
&ldo;可以。我在听着呐,亲爱的。&rdo;
&ldo;找一下心理医生吧。据说,这种病可以遗传,我觉得你该关心一下自己大脑的状
况了,显然,你的大脑不正常了。&rdo;
她走出房间,恶狠狠地把门一甩。一段时间里,厨房里响起了了了当当的餐具声,
随后,飘出一阵阵诱人食欲的肉炒洋葱的香味儿。维卡的这道菜做得非常之好,我又读
了几页书。这时,电话铃响了。厨房里另有一个电话,所以,我没起身。让维卡去接电
话吧,或许还是我们那位外省人打来的,他想知道维卡是怎么到的家,来不来得及在丈
夫回来以前换上一副无辜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后,维卡又走进了屋子。
&ldo;斯维塔&iddot;柳巴尔斯卡娅刚来过电话。&rdo;她说话的口气就好像我一听这话,就会立
刻洞悉此事的悲剧性,并撕扯自己的头发似的。
&ldo;斯维塔说什么了?&rdo;我懒洋洋地问道,眼睛仍然望着书本,尽管我对斯维塔为什
么来电话以及她说什么一清二楚。
&ldo;你真的对维塔丽娅说你不参加他们的纪念会了?&rdo;
&ldo;真的说了。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值得讨论的。&rdo;
&ldo;为什么?为什么你说你不去了?&rdo;
&ldo;因为我不去了,但这并不等于说你也可以不去。我只是说我自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