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有意打探虢奕私生活的心,做着偏向友人的义气事。这也许就是他们的计谋。
张藤初见她时碍于虢奕的面子敷衍问了声后便勾过倪媛的肩膀坐下来高谈阔论,聊的全是周肯肯一无所知的回忆。符俊则揶揄左右,暗自打量她。
&ldo;跟你说这小子刚进大学那会儿被倪媛追债了一个月,就因为他扔了个放在自习位上的蛋糕。他还贼自恋的以为那是追求者送的礼物,害得倪媛生日连蛋糕都没吃上。&rdo;张藤眉飞色舞的向她描述那段奇妙而有缘的故事。
&ldo;还挺像他会做出来的事。&rdo;周肯肯点头认可。
张藤咧嘴笑了,络绎不绝的菜品接连而上,这哪能少了酒,招呼着服务生上了一整坛白酒。
&ldo;哇这可是农大爷亲手酿的高粱酒,味道绝对比外面鱼眼龙珠的酒要……周肯肯你笑什么?我说错了?&rdo;符俊一看酒坛上用红色方纸写的农字就忍不住赞叹,正当他激动不已时见她面露笑意。
&ldo;你少在这丢人现眼,鱼龙混杂啊!平日里我们听了就算了,现在还有人在呢,也不知道收敛些。&rdo;倪媛瞥了他一眼挖苦道。
&ldo;你还真是给你爸爸我长脸,姥姥家的脸还捡得回来吗?&rdo;张藤鄙夷道。&ldo;在他人面前拉低我们整体档次,你可以闭嘴了。&rdo;
周肯肯连忙摆手,大家似乎误会了。&ldo;没有没有,只是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变。&rdo;
以前她问过虢奕,为什么张藤和符俊各自说各自的甚至有时候都不在一个频道,但还是闲谈甚欢?虢奕毫不留情的说,一个喜欢张冠李戴,一个喜欢胡编乱造,谁也拆穿不了谁,绝配。
听了她的话,符俊反而不好意思了,尴尬后哈哈大笑起来。招呼她喝酒时虢奕拦住了,其结果就是他一个人喝两人份。她叫来服务生点饮料,他前倾着身子靠近她,眼神里全是胁迫的意思。硬生生将她说到嘴边的汽水两字憋成了牛奶,听到满意的答案后他才坐直身子继续喝酒。
而她点完饮料,其余三个人不淡定了。
&ldo;她点的什么?&rdo;张藤问。
&ldo;我大概没有听错吧?应该。&rdo;符俊不可置信的应和道。
倪媛直接放下筷子准备起身:&ldo;周肯肯你知不知道……&rdo;欲言又止时周肯肯已经接话。&ldo;知道。&rdo;
&ldo;那你……&rdo;
&ldo;她喝牛奶我很高兴,没有一丁点不适。&rdo;虢奕锁着手放在大腿上,冷眼看向圆桌对面紧紧窝在一起的三人。从座位上就已经明确了他们的态度,楚河汉界从他俩分隔。
&ldo;带她过来只是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看看未来站在我身边的女人会是谁,不是来征求谁的同意。张藤符俊,她对你们的了解程度完全不亚于我,你们那套用来衡量普通人的标准可以收一收了,只会徒劳无功。退一步说,反正你们得出任何结论都对我的态度和现状产生影响。&rdo;
包房里忽而静谧似三百米深海,暗涌波动但海面水平如镜。服务生推门差点吓出一身冷汗,安静地太诡异了。将牛奶放在周肯肯手边就很有眼力见的匆匆撤了。
这样的寂静让她浑身不适,抿了一口,惊讶地发现味道不同于常。&ldo;这可能是杯低乳糖的牛奶,加的糖太多了。&rdo;
她无厘头的话并未打开几人各怀鬼胎的心思,但话题还是陡转,酒能解千愁,端起酒杯前一秒就算抡起酒瓶准备砸下去,一句:来大哥走一个!即刻酒瓶就成了拜把子的一株香。
气氛稍有缓和,倪媛靠着后椅,实木的靠背搁得她背脊骨生疼。
虢奕自然的把手搭在她椅子上,她时而抬头眉眼弯弯看他们说话,时而把蔬菜夹进他碗里,乖巧地少有插话。还真够虚伪做作的,倪媛这么想。
但不可置疑,明明只是交往两个月不到的人,却有种相濡以沫多年的感觉。单单这一点,她倪媛就比不上,一点都比不上。
&ldo;醉了吗?&rdo;见他抚按了一下太阳穴又垂下手,她问。
&ldo;有些头疼。&rdo;她用软玉温香的左手牵起他的右手,他身形一怔,低头见她抓着他的手在无名指前的某处用力地按下去。
&ldo;这里是关冲穴,能散热解酒。&rdo;工作了一天晚上还要喝酒,他还真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虢奕懈下身子慵懒的往后靠。&ldo;如果我老了,有了很多疑难杂症,你还会照顾我吗?就像现在这样。&rdo;
她毫不犹豫地摇头,虢奕也不做声,晴朗的笑出声来,身子不自觉的倾向她。
&ldo;如果是我一直照顾你,我才不会让你得一身怪病。生病很难受,有的人会因为病重脾气变怪或变得自卑,会怕拖累人。&rdo;像她奶奶,温柔了一辈子,临走前都不想有遗憾,妥帖地安置好一切就安详离开了。抬头望向他,他的眼神有温度,细看中说不定能等到浅浅氤氲。扣住他的五指,&ldo;可你啊这么自傲的一个人,我怎么舍得,我会照顾好你的,你放心。&rdo;
她说话的语气尤为像传销头目的&lso;跟着我干,月入百万&rso;,他忍不住揉她的小脑袋。
虢奕没有从除父母之外的人口中听到过要照顾他的话,一直以来他都是那个去照料别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