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恰逢叶盛淮来禀告团山的最新布防情况。
团山屯军在完成“军民分治”,又经历两次整军练兵之后,已整编出一支精锐先锋,由江瑶与叶盛淮统领,悄无声息地将防线推到与嘉戎交界的漠南青原。
正事说完,叶盛淮便打趣道:“殿下……要节制啊。”
“啊?”李崇琰皱眉。
叶盛淮抬手指了指他眼下隐隐的乌青,笑意暧昧:“纵欲过度了吧?”
这调侃却戳到李崇琰心中大痛,当即便抓了桌面的镇纸石朝叶盛淮丢去。
叶盛淮连忙闪身躲过,听得那镇纸石落地的声音后,才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嘴贱道:“原来是……欲求不满。”
李崇琰咬牙四顾,寻找可以一举打死他的武器。
叶盛淮见状,忙不迭地亡羊补牢,“息怒,息怒。殿下不妨说说,是什么事惹着她了,属下还能替您出出主意。”
这个“她”是指的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李崇琰这才敛了怒色,蔫头巴脑地望着面前的布防图,悻悻道:“她……不理我。”
“殿下,您得自称‘本王’,”他好心提醒,却收获李崇琰怒火白眼一枚,只得连忙换上一脸谄媚的关切,“她不理你,是指什么?”
“这几日她都跟我分房睡……”
见叶盛淮瞪大眼,李崇琰郁郁又道,“差不多十天了,一次都没有对我笑过。”
每日就是看书、发呆、睡觉,安静得叫他心里发慌。
听他这样一说,叶盛淮也惊了。
就叶盛淮所知的顾春,一向是豁达通透,便是真被气着了,也最多不过三两日就会好的。
“若真是气了这么久,”叶盛淮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下巴,沉吟片刻后,神色怜悯地看向李崇琰,“我看啊,十有八九……你俩会拆伙。”
李崇琰徐徐抬眼,神情郑重,手上慢条斯理地卷着自己的衣袖:“本王决定……”
见他终于记得自称“本王”了,叶盛淮欣慰地点点头,却在见他起身绕过桌案向自己走来时暗叫不妙。
脑中警铃大作的叶盛淮来不及开溜,就见李崇琰的走位彻底封死了自己的逃生之路。
见他终于领悟到大难临头了,李崇琰露出一个嗜血般的冷笑,徐徐道,“本王决定,揍死你个见不得人好的乌鸦嘴!”
一顿拳来脚往的泄愤之后,李崇琰恹恹坐回桌案后的椅子上,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