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没意识到自己嘴边愈深的笑意,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他的回忆。
&ldo;妈,开完会了?&rdo;
清尘声音里是含蓄的愉悦,被苏曼细心地捕捉到:&ldo;清尘,等寒假回林城,带小墨和你父亲见一面吧。&rdo;
清尘没想到母亲会谈这件事,愣了一会儿,才说:&ldo;可以,不过还是要看小墨的意思。&rdo;
&ldo;这是自然。&rdo;苏曼笑道。
清尘想了想,终究还是开口:&ldo;妈,我是认真的,所以爸的态度无法干预我的选择。&rdo;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似是没料到儿子的坚决。
&ldo;清尘,妈妈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父亲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别担心,&rdo;苏曼想了想,继续说,&ldo;而且,妈妈喜欢这个文静秀气的姑娘,清尘眼光好。&rdo;
清尘轻笑出声,眼神无意识地向路口一瞥,就看到了熟悉的纤瘦身影,她站在那里,歪着头,淡淡地冲他笑,柔软的毛线帽,服帖地戴在头上,看得人心头一软。
清尘冲她招手,示意她过来。
走到跟前,才发现他在打电话,林墨了然地噤了声,站到他身边。
清尘空着的手将手边的人轻轻一拉,两个人头贴在了一起,听筒里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ldo;清尘,小墨父母都不在了,我们更不能让她受了委屈,你做事要知礼数,凡事懂得克制,许多事,等结婚后再做也不迟……&rdo;
一段话说的隐晦,听的人却瞬间脸红了。
清尘直起身子,肆意地笑,本以为母亲是要将这准儿媳夸赞一番,才刻意让她来听,没想到,耳提面命的竟然是这种事。
清尘看着她连耳朵都红透了,才止住了笑意,接过她手里的手机:&ldo;妈,小墨来了,有话我们回林城再说。&rdo;
&ldo;等一下,我有话和小墨说。&rdo;苏曼及时道。
清尘莞尔,自家母亲看来是真的喜欢小墨,将手机递过去,清尘俯身低笑着说:&ldo;我妈要找你说话。&rdo;
语罢,清尘走远了几步,想是不想探听她们的悄悄话,林墨看着高大的背影,欣赏地笑。
&ldo;阿姨好,我是小墨。&rdo;紧张地接起电话。
&ldo;小墨,阿姨看得出来,你和清尘都是让人省心的孩子,阿姨也没什么要叮嘱的,只是小墨,别再轻易离开清尘了,好不好?&rdo;
短短几句话,林墨听得出来,苏阿姨对于他们之间的过往是知情的。
作为清尘的母亲,她有足够的理由责怪她,甚至不接受她的。可这个优雅的妈妈只是温柔地向她要一个承诺,林墨心里漾出暖意。
&ldo;阿姨,我答应你。&rdo;
&ldo;哎,好,&rdo;苏曼欣慰的笑透过听筒传过来,&ldo;小墨去忙吧,咱们回林城再见。&rdo;
&ldo;好,阿姨。&rdo;
林墨乖巧地准备挂电话,却又想起什么,轻声说:&ldo;如果妈妈在世,一定会和您很投缘。&rdo;
一样的温柔,一样的优雅,他和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