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耳照常赶赴&ldo;学馆&rdo;,来到枞林前边的常家坡头。这天,常老师忽然心血来潮,展开一卷卷竹简,开始用他讲过的一些精彩段落考问他的弟子。弟子们对于老师所提问题,不是目瞪口呆,就是所答非问,连学业成绩最好的杜杰也不能回答试题的过半。而李耳却出人意料,语惊四座,对老师所提全部问题,一个个都作了圆满的答复。常老师喜出望外,禁不住拍手连声称赞:&ldo;好!好!好!从现在起我正式宣布,李耳是我的第一聪明弟子!&rdo;
三天之后的一个下午,天空湛蓝如镜,云朵与花比鲜。李耳离开常家坡,沿着青青的陌头小路,迈着轻快的步子,心情愉悦地往曲仁里方向走。忽然,一群半大孩子挡住了去路。站在前面的两个打手,握着拳头,气势汹汹地逼视着他。这群人的后边,站着一个头戴公子帽,身穿丝绸衫,象小青年一般的大少年。此人粗脖颈,青白脸,短眉毛,母狗眼,轻慢无视一切,傲气冲冲逼人,一副官家少爷的风度。这就是有名的&ldo;第一聪明弟子&rdo;杜杰。他用敌视的目光,不时地向李耳忽闪一下。一看这阵势就知道,这是杜杰纠集这群野孩子,来找李耳寻衅打架。两个打手中的一个粗粗壮壮的黑小子,暴疾着一双斗鸡小眼,举着粗壮的拳头对李耳说:&ldo;好你姓李的小子!我看你往哪里走!&rdo;
&ldo;你想干啥?&rdo;李耳用黑亮的大眼向他的拳头忽闪一下,接着,紧紧盯向他那长着斗鸡小眼的黑脸。
&ldo;我想干啥,这还用问?爷爷想叫你品着滋味儿好好尝尝我这杂面大捶!&rdo;
&ldo;打人违犯王法!&rdo;
&ldo;王法?哼哼!这苦县地面,天高皇帝远,我说揍你,你就得挨,连陈国国君和周天子也救不了你!&rdo;黑小子说着,照着李耳的肩胛就是一拳。
李耳愤怒地瞪大眼睛,大声喝问:&ldo;你凭啥来打我?不明不白,无理打人,捶头硬实也不算英雄好汉!&rdo;
黑小子说:&ldo;你小子夺人家的&lso;第一聪明弟子&rso;,我就得打你,这一捶先叫你尝尝味道,爷爷还有更厉害的一招,名叫&lso;双拳齐下&rso;,这杂面捶加好面捶,挨起来才更有味儿哩。&rdo;说着,托平两条胳膊,把拳头握紧,一连往后退了五尺多远,接着,飞身猛扑,迅速地向李耳打去!李耳轻轻一闪,&ldo;呼嗵&rdo;一声,黑小子一头扎到地上,弄了个鼻青眼肿。
黑小子火冒三尺,脸上带着血,从地上站起,转身举拳跟李耳拼命。在这紧急关口,李耳猛然生出一股大勇,他怒目圆睁,双手攥起黑小子的两个手脖,象连珠炮一般大声而急切地说:&ldo;伤人自伤,咎由自取!用拳头服人,人心不服!让人当狗使唤,可耻可悲!拳打无罪人,狗也不如!一看便知,是杜杰当不上第一聪明弟子,心怀不满,无处发泄,让你充当打手!真才实学不能用拳头来换取,空头名誉只能叫人害羞!蛮横无理,以势压人,是狗熊不是英雄,捶头硬实只能证明你软弱无能,你胜利正是你最大的失败!以强欺弱,以恶压善,用有罪来打无罪,耻辱,耻辱!天大的耻辱!&rdo;一急一怒,他说话又成了大人。这一席激烈的言词,象一阵冰雹劈头盖脑的打下,直砸得旁边想上手打人而没上手打的孩子心虚手软,面面相觑;那打人的黑小子也松松的放下了双手。
站在旁边的杜杰黄着脸看着李耳说:&ldo;好你李耳,好哇,那好哇!不管你怎么说,反正咱俩不能算毕!&rdo;
黑小子见杜杰出来给他撑劲,想起自己栽的冤枉跟头,两眼一瞪,伸把抓住李耳的一只胳膊,又要去打。杜杰把眼一瞪说:&ldo;放开他,不准再打!我说不叫再打,就不要再打,你要再打,我就揍你!快蹲一边去,让我来跟他较量,我倒要看看这个李耳有多大本事。&rdo;转脸面向李耳,&ldo;你口口声声真才实学,好哇,我要看看你有多大的真才实学!&lso;第一聪明弟子&rso;原来归我,你来了以后,凭几句胡连八扯把我的名称争走,这是对我极大的藐视,极大的侮辱!不客气说,我要跟你比试比试,看看究竟谁是第一?是英雄是狗熊,拿出真本事来,谁是英雄,谁是狗熊,你可敢跟我见个高低?&rdo;
李耳见黑小子松松的蹲在一边,本想把事情了结,本想说个&ldo;我没你聪明,我不敢跟你比试&rdo;,可是不知怎的,他低头皱眉想了一下,猛然抬起头来,以藐视的目光,傲岸地盯着他的两只小眼,斩钉截铁地说:&ldo;好!我正想跟你见见高低!在学业上比试一下,这倒很有意思,你说吧,这个高低怎样见法?&rdo;
&ldo;背《易经》!比背《易经》!看谁背的多!&rdo;
&ldo;那好,是背夏朝的《连山易》,是背商朝的《归藏易》,还是背咱们当朝以&lso;乾&rso;为首的《周易》?三者任你选择。&rdo;
&ldo;背《周易》!就背当朝的《周易》!&rdo;
&ldo;那好,比赢了咋说?比输了咋办?&rdo;
&ldo;谁输了,跪在地上,喊对方三八二十四个爷爷,给对方连磕三八二十四个响头!谁赢了,薅个椿根当驴屌,照输家脸上连抽三八二十四下,再吐三八二十四口唾沫,然后再往他嘴上踢三八二十四脚!&rdo;杜杰盛气凌人,咬牙瞪眼地怒视着李耳,右手一抬一抬的,象要掂着椿根往他脸上去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