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过上次的论坛事件后,已经很少直播了。
她的几张照片流到了网络上,不断有人去直播账号下观瞻,阮玉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索性就不再直播。
难得会发几张画完的风景,粗略的说一下步骤。
粉丝们成日哭泣,说那些粗暴网民打扰了他们岁月静好的时光。
画画本来就是小众圈子,水彩更是小众。
因为这些人的搅混水,圈子里愿意无条件公开分享绘画心得的大神不再直播,粉丝们又是无奈又是伤心。
席墨看着阮玉低头调配着颜料,靠在石柱上静静望了一会儿,没有去打扰。
他站了几分钟,回身去拿了剪刀和果盆,站在长廊的石凳上,开始剪葡萄串。
一剪刀刚刚下去,就听到阮玉疑惑的嗯了一声:&ldo;那是我画的素材。&rdo;
阮玉昨天晚上,第一次尝试重新画葡萄架。
地上扔着一地的草稿,是她画到一半画不下去的。
她第一次被席老爷子带去看心理医生,是在十二岁的时候。她画了满墙的葡萄藤,画中的葡萄,总是泛着浓郁的黑。
在葡萄架下,总会出现席佳钰和方露。她们在她的画中,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死去。
极致的黑,搭配上鲜红的血液,画面大多恐怖。
席老爷子被那些画吓到了,遏令阮玉不许再画画。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便没有再画过葡萄。
昨天开始画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要将席佳钰添上去。
反反复复忍了许久,将所有的草稿都扔了,最后一张底稿还留在画板上,便匆匆睡去。
她大概还是做不到吧。
阮玉抬头看到席墨将她正在画的那一串葡萄剪掉,慢慢放下了笔,正巧画不下去了。
席墨嗯了一声,尾音高高扬起。眉心蹙了片刻,又舒展开。
他站在石凳上,举着那串葡萄,手长脚长的,一点也不觉得违和。
他道:&ldo;我给你举着,你慢慢画。&rdo;
举着……
阮玉心口突突跳了两下,脸色泛起阵阵红晕。她瞄了席墨一眼,怕自己的失态被发现,将脑袋悄悄躲到画板后面。
也不敢说不想画了,手里的铅笔重新拿起来,快速起了一个形。
只用了一分钟,就画好了。
她晤了一声,抬头对席墨道:&ldo;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