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抻着衣襟兜住了他。在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落下来的过程中,他缩小到只有半寸那么高了。可怜的,曾经凶恶,残暴,不可一世的首领,挣扎着企图在衣襟上站立起来,却没做到。
我和史密斯小姐都将头凑向教授的衣襟看。
史密斯小姐饶有兴趣地说:&ldo;教授,请把衣襟儿神平些,让他站起来。我倒要看看,他站起来了还能干什么?&rdo;
教授内行地说:&ldo;不是衣襟儿神得不够平,肯定是莱斯先生将他的腰骨捏断了!&rdo;
那一时刻,我内心里倒暗暗地对他大发起慈悲来。
接下去的情形,就如我已经在教授的实验室里见过的那样,经过了短暂的、痛苦的挣扎和扭动,他在教授的衣襟儿上变成了一颗丸。那丸来回滚了几下,静止不动了。教授将丸捏起,朝向阳光。阳光使那丸看去更透明。好大的一颗心脏,在九中别别地无声地跳动。说其大,是相比于九而言。
&ldo;这一颗的营养,肯定顶两颗,您服了吧史密斯小姐!&rdo;
史密斯小姐微笑着婉拒地摇头。
&ldo;那么优待你吧!&rdo;
我也赶紧摇头。
于是教授仰起头,张大嘴,手指一分,将那颗丸丢入口中。他并不吞,而是咬。那儿自然非是坚硬之物,些许丸汁从他嘴角溢出。他伸舌舔舔嘴唇,咂吧了一阵嘴,一副尝过美味佳肴而且心安理得之相。
此时,若大的广场归于平静。除了我等三人,再无第四人。月辉下,遍地宝丸,幽幽发光。
我问:&ldo;莱斯呢?&rdo;
史密斯小姐说:&ldo;他替我们去寻找花旗参枝子小姐了。&rdo;
于是我们跨涧似的依次从桌上跃到台上。我们不愿双脚落地,惟恐踩了遍地宝丸。那可都是我们的共同财富之一种啊!而且是唯一不可用金钱衡量价值的财富。
没多久,&ldo;来死&rdo;将花旗参枝子小姐拖来了。
史密斯小姐说:&ldo;莱斯,你放开她。让我好好欣赏这位全日本最大的银行家女儿的花容月貌。&rdo;
&ldo;不行!一放开她,她就跑,还想撞头寻死!&rdo;
&ldo;来死&rdo;仍牢牢攥住她手腕。
&ldo;为什么?&rdo;
&ldo;她说,她已经是帮主的人了!她发誓非他不嫁。&rdo;
史密斯小姐无动于衷地说:&ldo;那不可能。她要嫁的男人已经在教授腹中了。&rdo;
教授证实地拍了拍自己肚子。
花旗参枝子小姐闻言哇地一声哭了。
&ldo;来死&rdo;心烦地喝斥她:&ldo;不许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