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是聪明,可她失败就失败在,她并不了解人心。
——女人的恨是可怕的,可女人却也是水做的。
如果你留心的话,女人永远不会说自己第一个男人的坏话,也不会将他说得一个一无是处。
哪怕他曾经伤透了她的心,哪怕他曾经因为别人女人将她弃之如履,哪怕这个第一次只是一次酒后的乱xing……
只要女人曾有过一丝的动心,之后女人所能做到的最大的愤恨,也只是不再去提起这个男人而已。
真的去伤害她们第一个将心,将身交予的男人,她们做不到——至少她们中的绝大多数做不到。
姜夜莺是个优秀的女人,可她也还是属于那“绝大多数”。
她爱着自己的未婚夫,她也恨着言先生。她愿意接受顾仲的要求,愿意演出这样一幕戏,愿意在最后给言先生扎上这一针。
可她却还是不忍心“杀死”言先生。
她的理智或许曾想过,可她的感情却不会让她这么做。
毕竟,言先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在计划的最初,在姜夜莺接过这根针之后,她就做了一件任何人都猜不到的事。
——她换了药。
姜夜莺将那特制的肌肉麻痹药,换成了药性相似,药理却完全不同的麻醉剂。前者可以让任何猛兽在瞬间变成软脚虾,而后者只是医用手术麻醉药的变种而已。
姜夜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可她却希望给言先生留下一个机会,留下一个即使中计之后,还能靠着他那用之不尽的计策脱逃的机会。
说到底,姜夜莺就是不想真的看到言先生死在自己的面前。
——女人心,当真是海底针,不是么?
这一次,言先生不是靠自己的诡计脱生,而是靠着三分幸运,一分天意,还有六分的儿女之情。
这一次,言先生因为自己一直所玩弄的人心,而活了下来。
这是讽刺,还是命运的又一个玩笑?
言先生还是幸运的,因为在他那“不是朋友的朋友”李静慕为他准备的“随身备用万能药包”里,正好有减弱这种麻醉剂药力的醒脑药物。
药力本身的不够劲,虽然不是完全正确却可以起到一定效果的“解药”,再加上言先生自身的身体能力,让言先生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功能,除了舌头还有些不利索之外。
姜夜莺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地看着站起身的言先生,没有说话。
现在的她,是该为了言先生没有葬身刀下而松一口气,还是该为自己的安全担心?
看着言先生五味杂陈望着自己的眼神,姜夜莺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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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