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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ldo;可是，韩信拥军自重、割地自雄，这样的情形非遏止不可。放任不管，不才是天下大乱的根源吗？&rdo;

&ldo;陛下此言确属事实，臣并不反对将韩信逮捕。臣只说不可杀他。陛下可以以有嫌疑为由，将他由王降格为侯，让他无力再养大军……不凭嫌疑诛杀功臣‐‐这件事情传出去后，人们会颂扬陛下仁慈的。&rdo;

&ldo;可是，韩信会乖乖就范吗？&rdo;

&ldo;陛下难道还怕战力被削减、领地被减半的韩信吗？&rdo;张良抬头凝视刘邦的脸。

&ldo;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是从来没有反对过你说的话吗？&rdo;刘邦苦笑着说。

刘邦于高祖六年十月末出发。

当时尚依据秦历法，以十月为一年的开始。恢复夏历法以春正月为岁首，是九十七年后武帝太初元年（公元前104年）的事情。因此，皇帝一行人等于是年初离开长安的。

与此同时，刘邦对各地诸侯发出如下命令‐‐

于陈地会合。

诸侯聚集陈地是十二月间的事。

韩信也带着装有钟离眛首级的小木匣来到。

&ldo;臣诛杀了前所奉命逮捕的钟离眛。请陛下亲自过目。&rdo;

韩信把装有首级的小木匣推到前面。

刘邦看都不看这个木匣，只说：&ldo;喔，韩信，你来得正好。朕有事情要问你。&rdo;

&ldo;问我？这是什么意思呢？&rdo;

&ldo;这里不是问话的场所。&rdo;刘邦回头喊道，&ldo;来人哪！把楚王绑起来！&rdo;

刘邦话声未落，已见数名健壮武士冲了出来，迅速扭住韩信的胳膊将他按倒在地，把他的手反绑在背后。这一切都只是瞬间发生的事。

刘邦将韩信塞在后面的车子里，一路押往洛阳。韩信在车子里故意大声喊道：&ldo;古人说得一点没错，&lso;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rso;……这不正是&lso;敌国灭而谋臣亡&rso;吗？……张良这个家伙早就知道会有此事，所以称病不来。既然天下已定，我被烹是当然之事吧？&rdo;

行动敏捷的兔子被捕尽后，猎狗由于已无用处，被煮食是必然的下场。飞鸟被猎尽后，良弓也用不上了，只有收藏起来。与此相同，敌国被攻灭后，谋臣派不上用场，必然会被肃清‐‐这是黄石公《三略》中的文句。

张良当然读过黄石公的《三略》，所以称病未来‐‐韩信认为如此。

&ldo;你少说张良的坏话，他向来身体羸弱，这一点你也不是不知道。何况张良坚决强调你绝对无罪。由于有人告发，朕才不得不对你进行审问的。&rdo;刘邦回头对后面的车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