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得一点都不好,不管是四年前还是现在。
“念远愿意把画送给你,说明他也是很珍惜和你的感情,想跟你和好。”
文宜修继续好声好气,“你们两个从小一块长大,他知道你是对亲近的人很霸道,又很莽的性格,肯定不会多责怪你的。人不可能在一段关系中不犯错误,你不要钻牛角尖。”
“不是这样的,你们根本不懂。”
应怜说,“不是钻牛角尖的问题,是顾念远”
他又不知道要怎么往下说了,只得重复,“总之我们像以前那样住在一起,但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
“不是我们想的样子,你倒是说。”应女士很轻地哼了一声。
要不是那双眼睛里的茫然简直要溢出来,看上去的确有几分可怜,她根本不会如此委婉。
“你爸爸都这样子安慰你了,你不要不识好歹”才更符合她的风格。
“父母感情破裂、忙着分割财产?私生子上门争夺继承权,还是家里老人突然卧病在床,遗产分配不均?”
应女士抛砖引玉,说了一堆例子。她的律所什么类型的案子没见过?
应怜本来还很难过,听完她说的这一对,下意识就开始反驳,“你怎么总盼着人不好,净往坏处去揣测啊。”
毫无征兆地,应女士被他噎了一下,有种好心喂了驴肝肺的感觉。
“顾念远……嗯,他家里,是那种很典型的政治婚姻。”应怜噙住下唇,忍不住用牙齿在上面磨来磨去,“他的成长环境,和我们家,也和绝大部分人家非常不一样。”
而他当时对此一无所知。
“我和他分手的时候,太决绝了,明明知道他喜欢我,却没有哪怕一点考虑他的感受,我在报复,我感到过快意。”
在父母面前,他破罐子破摔似的,平静而缓慢地剖析自己,“我不知道他很其实脆弱,岌岌可危,在碎掉的边缘,任性地用爱伤害了他。”
这是面对顾念远,不知道应该从何说,也无法轻易坦诚出口的。
“哦,的确挺混蛋的。”
应女士挑了挑眉,“所以你现在是在改过自新?”
“……当时又不止我一个人是混蛋!”
应怜瞬间炸毛,狠狠瞪她,目光几乎剜穿屏幕。
“那你们协商改过呗。”应女士乐不可支,轻飘飘开口,“一比一扯平,谁也不欠谁的,重新开始。”
应怜那点好不容易恢复的气焰又重新下去了。
“没办法扯平了。”他这样对应渺说,“我当时的分手方式导致他产生了很严重的心理问题,给他的生活带去了很坏的影响,我没办法和他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