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勒好勒。&rdo;
老太婆把门带过来,留下&ldo;兄弟俩&rdo;睡前说点悄悄话。
&ldo;没咬碎吧?&rdo;姜杜白递给段真一杯水,&ldo;漱口,多漱几次。&rdo;
段真喝了一大口水,仰头咕噜咕噜了半天,然后吐到垃圾桶里:&ldo;漱完了,小叔叔。&rdo;
&ldo;嗯,脱了衣服过来睡觉,你睡里面吧。&rdo;姜杜白把鞋子衣服一股脑脱掉,赶快钻进还没有捂热的被窝里。
这种天气被窝自己怕是永远也捂不暖和。
段真笑眼弯弯,小心跨过姜杜白,躺到了里面。
想起昨天晚上,他和小叔叔还在雁山村,挤在一个小木板床,转眼今天就到了温北镇,还睡在了这么暖和的床上。
&ldo;镇上真好。&rdo;
临睡前,小段真小声对姜杜白说道。
姜杜白睡不着,他静静躺在那里,也不翻身,就这样思考着今后的生活。首先是两个人的身份,等到温北镇的警察给他们办下户口,估计也得到两个月后,那时候身上的钱恐怕所剩无几,更何况这两个月内,他们也不能一直住在老太太家,所以本来打算直接去a市的想法看来不切实,姜杜白改变了主意,他觉得还是先租个房子住下,然后找个挣钱的工作。
想着想着,思绪逐渐模糊起来,也是,他们走了整整一个白天的路,小胳膊小腿,走起来格外遥远,这身体到底是累了,姜杜白盖着暖和的新被子,不知不觉进入了梦想。
窗外的月光轻飘飘撒到床头,照出两个孩子熟睡的面容,小只的包子脸缩到瘦削的少年怀里,明明差不多的高度,偏偏分外和谐,让人看得心都要化了。
吴琼查完一条街的宾馆已经接近十二点,他打着手电筒往家赶,老太太留着门,人进屋的时候就醒了。
里屋老太太小声问:&ldo;琼子回来了?&rdo;
吴琼走到老太太的门口,从开着的门fèng里跟他妈轻声说:&ldo;回来了,妈你赶快睡吧,时候不早了,我这也去我那屋睡觉。&rdo;
&ldo;行,热水我给你提屋里去了。&rdo;
&ldo;知道了。&rdo;
吴琼关上老太婆那屋的门fèng,又走到院子,去小孩睡得南屋看了一眼,一切没有问题,这才去自己屋睡觉。
姜杜白做了一个梦。
说是梦,其实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
他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创业。一开始没有本钱,学费和生活费都需要靠勤工俭学,还有每年的奖学金补充。满打满算,一年也能省下一笔钱,可尽管如此,也补不完创业这个巨大的黑洞。那时候他整天忙的像个陀螺,自己抽自己,恨不得一天分成两天来用。
所以,姜杜白过得是真清简,他轻易不给自己买东西,衣柜里也只有几件可以用来换洗,每天吃的饭,是食堂最角落几块钱的便宜菜区。
他倒没什么感觉,衣服能穿就行,而且食堂的菜虽然便宜,但是味道不错,还干净,大学几年他吃得挺开心。
只不过他生日那天,居然收到了一个男生给他买的衣服。
他还记得那时候的情景,大三下学期,整个专业换了新楼,学校大发仁慈,在新楼专门建了一间浴室,极大方便了男生们的洗漱。那天他从楼下洗漱回来,刚到楼梯口就被人给堵住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并不熟悉,但印象里知道是隔壁宿舍的,他垂下眼睑,准备绕开人过去,却不想那男生也往旁边挪,等姜杜白抬头看他,男生才一脸臭屁地递过来一个袋子,嘴里还不耐烦地督促:&ldo;拿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