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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胡适何曾被国民党逮捕过回忆录往往是靠不住的,如果没有其他可参证的相关史料,不能无条件地相信一家之言。读政治人物、新闻记者的回忆录尤其要小心谨慎,甚至要认真辨识。自1926年起,《纽约时报》记者哈雷特•阿班驻中国15年,经历过那个风云跌宕的大时代,他的回忆录诚然是有价值的,但我们如果将他的回忆录当作信史,恐怕就会上当。不说别的,其中一个明显的史实错误,一眼就可以发现,称胡适于1929年夏天曾被国民党当局逮捕,四天后无条件释放。书中是这么表述的:……文告发布了,胡适也被召去听训,但他继续无视友辈的警告,终至被捕。他的危险极大,我也全情关注此案。及至听说他已被秘密判处死刑,且刑期已定,便马上写了一篇电讯稿,对此案作了概述,然后托人带往香港,再发往纽约。

我还告诉时报,拯救这个伟人及好人的唯一方法,是在《时报》上发表社论,对迫害行为作强烈谴责,然后通过电报将社论发给我,授权我不惜财力物力,设法让远东的所有报刊将此篇社论刊出。

1929年8月3日,《纽约时报》专门为胡适发表社论。我将这篇社论,在远东广为散发。社论的英文版被送给上海的所有英文报刊,并通过无线电报发往北平、天津、汉口、南京、广东和香港……四天后,胡适被无条件释放……既然亲历者哈雷特•阿班言之凿凿,对胡适生平缺乏深入了解的人很容易会相信其事,包括此书的编辑在内,在120页的一张胡适照片旁边就配了这样的文字说明:&ldo;胡适既曾被国民党投人监狱,亦曾遭受共产党的大批判。&rdo;

《纽约时报》社论称:&ldo;胡适博士是当代中国最优秀、最具建设性的领袖人物之一。其智慧,实在是远胜于他在政界的同龄人。&rdo;这一年胡适39岁,担任中国公学校长,业余办《新月》杂志。值得注意的是,社论通篇没有提到胡适被捕,只是说他被国民党&ldo;抨击&rdo;、&ldo;并要求对他作出惩戒&rdo;,社论中多处使用的措辞都是&ldo;受到谴责&rdo;、&ldo;压制&rdo;、&ldo;惩罚&rdo;、&ldo;受迫害者&rdo;,无一词指向他被捕。社论是当时发表的,准确性显然高于记者数十年之后的追忆。

胡适本人有写日记的习惯,他的日记是最好的依据。按哈雷特•阿班的回忆,胡适被捕的时间在8月3日之前那几天。胡适1929年的日记大致完整,然而从7月22日到8月5日这几天,胡适恰恰没有写日记。那么,胡适是否真的曾被国民党抓捕?

他这几天的日记空白,给人留下了一点想象的空间,但是他7月29日、8月1日都曾给挚友、地质学家丁文江写过信。从丁8月3日、5日给他的回信可知他安然无恙。8月1日,他还为中国公学的事给教育部长蒋梦麟和次长马叙伦写过信。这些信就是很好的根据,也可以填补他日记中留下的那一段空白。再说,当时上海的报纸,包括老牌的《申报〉〉等都是有一定新闻自由的,最起码有租界的保障,发生胡适被捕这么大的新闻事件,也不大可能不报道。査遍报纸,并无此事。8月6日,胡适日记说,宋子文到上海,邀他面谈,还请他代为起草辞职电文。8月9日的日记中没有一句话,只是剪贴了《民国日报》批判他的文章《胡适所著〈人权与约法〉之荒谬》的剪报。8月13日起,胡适不断将上海等地国民党党部呈请惩戒、拿办他的剪报,以及报纸上批判他的文章粘贴在日记中。9月29日,他粘贴了国民党中央训练部要求国民政府行政院转饬教育部,对胡适言论不合之处加以警告的剪报。10月7日,胡适将三天前教育部下达的&ldo;该校长言论不合,奉令警告&rdo;的训令原件退还,并给老朋友蒋梦麟写了一封信:&ldo;这件事完全是我胡适个人的事,我做了三篇文章,用的是我自己的姓名,与中国公学何干?你为什么&lso;令中国公学&rso;?&rdo;

到此为止,都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胡适曾被捕,更遑论下狱。关于胡适的三篇文章,就是在《新月》发表的《人权与约法》、《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有宪法》、《知难,行亦不易》,加上另外一篇直斥国民党反动的《新文化运动与国民党》,都收入了新月书店随后出版的《人权论集》中。

胡适的言论虽然尖锐,国民党各地党部乃至中央党部确实对他大为不满,要求惩戒乃至拿办的呼声充斥报纸,许多朋友为他担忧,他从未被捕却是事实。哈雷特•阿班回忆,胡适常说,&ldo;是《纽约时报》救了他的命&rdo;恐怕不可靠,但包括《纽约时报》在内的舆论对他的安全无疑是一种保护。

不入国民党的黄郛

毕业于日本士官学校的黄郛,辛亥革命时期与陈英士、蒋介石结为盟兄弟,蒋终身称他为&ldo;二兄&rdo;。1927年,蒋挥师北伐,底定江南,正是叱咤自喜之时,有一天在上海的黄郛家谈政治,谈到了十多年前被刺杀的陈英士,叹息说,如果英士不死,可以办党,黄郛可以办政,自己则专心军事,三人分工合作。蒋说这番话是在&ldo;很闲散的神气中&rdo;,当时在场的还有宋子文、汪精卫,以及黄夫人沈亦云,就是她在《亦云回忆》中记下了这一情景,她说,可惜英士已死。而黄郛&ldo;始终只愿做一客卿,无意参预党的政治&rdo;。

黄郛是老同盟会会员,民国的开国元勋,但在&ldo;二次革命&rdo;后亡命日本,他就没有参加需要摁指模、宣誓效忠领袖的中华革命党,其改组为中国国民党之后,他也不再加人。蒋在北伐途中,几次写信请这位寓居天津的&ldo;二兄&rdo;南下协助,并派张群北上敦请,他&ldo;斟酌公谊私交&rdo;,决定南归,时在1926年冬天。在江西南昌蒋的司令部,一个开会用的大厅里,悬挂着孙中山、朱执信、廖仲恺几个人的大照片,还有一张蒋介石的照片,他直言,中国规矩没有生人、死人相片同挂的先例,请将蒋的这一张除下。蒋在许多方面需要他的帮助,几次要他加人国民党,他都没有答应。如果要在国民党主政的时代从政,必须是个国民党员,如果要发言有力,还必须是中央执行委员或监察委员,国民政府以中央政治会议为最高行政决策机关,中央政治会议是由中央执行委员组成的。不是党员就不可能参与最核心的会议。1927年春天,他从南昌到九江,正要坐船前往上海,与蒋分别不过一两天,忽然杨虎匆匆赶来,面交一封蒋给他的信,信里没有别的事,只是一份已为他填好的人党志愿书,上面的介绍人张静江、蒋介石都已签了名,只要他本人签个名即可。他没有签名,由杨虎原件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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